陈子森走了过来,瞟了一眼画纸,“是她吗?”
“是她!”周可断然说。不然还能是谁呢?
杜邦也凑上来,看到画之后大叫:“天哪,原来他们住这儿。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周可说:“上次我来的时候,打开门,房间构造和这间完全不一样,里面也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我知道。”杜邦说,“这不都是你写在笔记里的东西吗?现在我们再去别的房间看一看,也许这个门上有什么玄机。”
门外走道一片漆黑,伸手难见五指。
周可取出手机还给杜邦:“你的手机,我拿错了。”
杜邦接过看了一眼,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我以为丢在沙滩上了。”他打开手电筒,借着手电筒放射而出的光亮,他们摸索着,到了隔壁静室门前。
“这个锁很神奇,你们看。”他把手指探进凹槽里,拨动轮盘。
半晌,门分毫未动。
“转不动诶。”他沮丧地说,“再看看别的。”
他接连试了几个,都以失败告终。
杜邦皱着眉,弯着腰,不甘心地在轮盘上戳弄,“奇怪,那个带我来的女人很容易就拨开了锁。”
“那天也是,锁好像卡住了一样,没办法转动。”周可说。
杜邦直起身,皱着眉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道:“锁可能是用电力联通的。只有被预定了的房间,才能这样拨盘开门!”
“你是说,门锁联通着酒店的管理系统,只有在电脑上设置开启,这里才能打开?”
“美少女,你好聪明!”
周可无视他的星星眼,继续提问:“那我们上次,为什么打开了其中一间呢?”
“很简单,两种可能,一是那天有客人预定了那间房,二是,门锁坏了。我记得你们那天尝试了很久,最后几乎是用蛮力打开的吧?”
确实如此,那天转盘在周可手下无论如何都纹丝不动,后来陈子森上手,才打开了。
“是的,当时他手上还沾了些白色的粉末。”
“白色的粉末……我想想看。有了!是强力胶!”
“强力胶?”
“对的!强力胶。”杜邦忽然正经起来,他取下挂在领口处的金丝边眼镜,戴好。接着他捋了捋头发,清了清嗓子,大概是正准备投入到某个智识无双的角色扮演里。
果然,下一秒,他用十二分郑重的腔调开口了:“现在,就由侦探之神来为你们这两只迷惑的羔羊解惑吧!”
“回房间。”陈子森转身就走。
周可跟上他。
“喂喂!我还没有摆好登场POSE!你们不能这样!”
周可冲他挥了挥手,“明天见!”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还没说!”
“喂!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很害怕的!”
“正义的莉莉丝!我需要你的保护!”
……
下到一楼,周可回头望了望幽暗的楼梯,楼梯间没有光,几级之上,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如果她一个人走在这里,也会很害怕的。
想着想着,她心里升起些犹豫。
“他那么害怕,我们就这样走开,是不是不太好?”
陈子森没有回头,“你真以为他是个老鼠一样的小男孩?”
周可回忆了一下他今天大喊大叫、抱头鼠窜的场景,她发现,短短一天,这样的情景就出现了五次。
“他不像老鼠,但看上去真的很胆小,有时候还会做出一些动漫人物的举动,确实挺像个没长大的小男孩。”周可回忆着说。
“小男孩不会向人分享那种经验。”陈子森淡淡地回应。
的确!周可差点忘了这件事。
她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回到房间,她简单洗了个澡,之后就走到露台上,一边等头发自然晾干,一边在手机备忘录里记录今天的事件和线索。
男人的脚步声不时传来,她有些心猿意马,他还在房间里活动,没有去洗澡吗?她特意跑到露台上,就是为了给他留出足够的隐私空间。
终于,在她有些心急,忍不住扭头向房间里张望的时候,男人拉开了洗手间的门,走了进去。水声传来,隔着一道玻璃门,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周可舒了口气。正要继续打字,眼前忽然闪过男人赤裸的上身,水珠沿着他的肌□□壑蜿蜒而下,一直流到……十八禁的地方。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一种不需用思想和文明加持的,纯粹的性感的男性魅力。他站在那里,甚至用不着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就让她忍不住想要亲近……
她急忙拉住自己的想象力。
天哪,她才是那个被杜邦“敞开身体”的思想完全荼毒了的人!
男人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身上穿了套深灰色的睡衣,衣摆宽大,裤管宽松,可仍然现出了一点儿轮廓……
她收回视线,装作不在意地望向窗外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