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晚上发生了这样的事,一直折腾到半夜。等事毕后已是子时,这一夜,自然谁也没心思想圆房之事。
昨儿因屋内点了安神香的缘故,她很快便入了梦乡。今日没点,再加上出了这样的事,苏雪摇一整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可旁边睡了一个人,她又不能翻来覆去,只能直挺挺躺着捱时间。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夜里睡得也不沉,总是做梦。
故次日早上醒来,苏雪摇气色有些差,一看就是觉没睡好的样子。
难得的,早上她起床后,薛霁人还没走。
梳洗打扮好后,苏雪摇走过来问:“爷今日不忙?”怎么天都要亮了,他还有闲心坐这里看书。
薛霁看她一眼,复又收回目光,落在手中书上。
“陛下给了两天假。”他言简意赅。
苏雪摇似是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她和薛霁才成亲不久,还是新婚燕尔的阶段。
本来嫁进薛家来,就是她的有目的而为之。所以,什么新婚燕尔的甜蜜,初为人妻的羞怯,她都没有。
也是这才想得起来,他刚成亲,朝廷该给他婚假的。
之前几天,他白日时都不在,整个内院就是她最大,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但现在,他赖在这儿不走了,苏雪摇竟有些不自在起来。
但她不能表现得不自在,毕竟,之前已经说了,她是心悦于他,爱慕于他的。那新婚的丈夫留在身边陪着,自该高兴。
所以,纵然苏雪摇心中再不情愿,也还是主动关怀着他,道:“爷何时起的?怎也不叫醒了妾。她们也是,怎的不喊醒我?该是我亲自来伺候也梳洗的。”
薛霁有些受不了,书也看不下去了。只将书一合,站起身道:“你既起了,就一起先去母亲那里请安。”顺便,把昨儿之事细说给母亲听。
苏雪摇没什么不答应的,立刻应道:“妾听爷的。”
就这样,夫妇二人又一道往华凤居去。
薛霁有假,但薛扼薛崖两位爷没有。这会儿功夫,包括薛国公在内,父子三人都正在早朝之上。
华凤居里,薛霁夫妻自是遇到了薛大奶奶和薛二奶奶。
瞧见他们夫妇竟是一同过来的,薛二奶奶顿时新奇的挑了下眉。
本能就八卦着朝薛大奶奶那里看去一眼,奈何薛大奶奶根本不接她的眼神,她只能又看向面前这对新人。
薛二奶奶虽行二,但因是庶房,所以此刻她也起身迎道:“今日哪阵风把三弟给吹来了?到底是刚成亲的,正新婚燕尔时,感情比我们这些老夫老妻的好多了。”
薛二奶奶这番话,算是同时打了薛霁和薛大奶奶脸。
说他们新婚燕尔,感情好,其实府里谁不知道这门亲事乃是被薛家所厌弃的呢?
又说她同大房一样,老夫老妻了,但大奶奶和大爷感情并不好。
就只他们二房夫妇,不论当时成亲,还是婚后生活,都是蜜里调油的。
薛大奶奶原就不擅言辞,何况也早习惯了听这些,也不太在意。
薛霁也懒得搭理自己这位二嫂,只目光越过她去,看向仍端坐在那儿的大嫂,问道:“母亲可是还没起?”
薛大奶奶淡淡笑应着:“起了,正用饭呢。”
薛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薛二奶奶闹了个没趣儿,暗自撇了下嘴,自己又默默坐了回去。
薛霁坐下后,苏雪摇也在他下手位置坐了下来。
谢氏出来后见小儿子也在,便知他是为昨晚之事来的。
于是也懒得再应付另两位儿媳,只让她们都回去。
薛大奶奶薛二奶奶立刻识趣着起身,道别。
那二位才离开,谢氏就等不及问道:“昨晚之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薛霁便把东升打探到的情况,一一告诉了母亲。然后,又平静着把自己做的决定告诉母亲。
对儿子的话,谢氏自是深信不疑。既儿子说是那盈袖耍心机,谢氏自然相信。
可若如此的话,此事上,这史氏就成了受害的一方,她不甘心。
“纵是如此,也是史氏管教不严之错。若主母御下严格,又有哪个婢女敢这般?史氏,你可知错!”谢氏质问。
苏雪摇立刻站了起来,垂首道:“史氏知错。”又主动请罚,“请夫人责罚。”
谢夫人就是想为难她,想看她难过且出丑的样子。可见她此番如此沉着镇定,反而没了罚她的兴致。
但她做错了事,若不罚,倒是叫她生出了侥幸之心来。
于是谢氏便说:“那就罚你半年的月银。”
苏雪摇肉疼,但也只能接受。
“是。”她说。
瞥了苏雪摇一眼后,谢氏懒得再搭理她,只又看向儿子:“那个婢女不安分,你想怎么处置我不管。不过,她曾是从老夫人那儿过去的,此事还是得问下她老人家。”
薛霁自是应是。
回了清风院后,东升也从荣安堂那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