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忙完晚膳,兮妍简单梳洗后便去小湖边与司马炎一道创设剑式了。
如此又过了数日,说来奇怪,司马炎近来无论多忙,每日都要来同兮妍练剑。
就是没有时间练剑,也要跑到小院里来看看她。
兮妍觉得司马炎似乎有些反常,仿佛是有些疑心她什么。
可兮妍想来想去,自己最近并无任何异常,也并未再试图夜间出府。
若说不一样,也只是在都督夫人的介绍下,认识了都督府的老郎中扁杰而已,莫非是这其中有何不妥,究竟是怎么回事,兮妍仔细回忆着。
那日,她去拜访扁杰,因同他习得药食同源、食物相克之理,便尊称他为先生。
这位老先生也十分高兴认识兮妍,特别是在尝了她带来的茶点后,欣然地传授了她许多知识。
“五气化生地表万物,分属五味,五味经六腑转化为五气,以养五脏。当五脏贮藏的五气失衡,则会产生疾病,因而,五味兼具治病养身的作用,调以五味,养以五味,为药为食,同源同宗。”
兮妍牢记扁先生的教诲,这天下的食材亦分属五味,谷肉果菜,通过配伍,能调和五脏失衡的五气,从而治疗疾病。
只是如何配伍,便是需要长时间学习和实践的。
莫非司马炎是担心她学艺不精会影响司马都督的饮食,可她从前没学这些的时候给都督准备的膳食不也没出过差错吗。
兮妍左思右想,不得其义,加上这些天她还时常梦到前世的经历,突然便有些心里没底。
此刻,兮妍非常想家,也是许久没有见到兄长了,忽而便决定去看看兄长。她坐在那藤椅上呼唤外面的小彦,“小彦,你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出府去找兄长一趟。”
“好嘞,姑娘,你怎的突然想起去见郎君了呢,”见兮妍还在沉思,没答话,便又道,“不过确是许久没见了,郎君一定也十分想念姑娘你了。”
第二日,忙完早膳,兮妍便带着小彦准备出门了。
因路途有些远,还是需乘马车更快些,都督府有客用的马车,小彦一早便去得了龚管家批准,两人高高兴兴上了车,恰巧司马都督今日不在府内用午膳,她们还可以晚些时候回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闵毅所住的客栈外。
“兄长,我好想你啊!”
兮妍下了马车,远远地见到闵毅,便撒着娇一路小跑过去。
“兮妍,兄长也甚是想念你,在都督府一切可还好?虽时常收到你的信,但我总还是不放心,如今见你还是这般娇气,这心倒是放下一半了。”
闵毅笑道。
“兄长,你又取笑我!”
兮妍嗔道。
“在都督府一切都还算好,不过我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我担心走漏风声,信里便一直没说。”
“哦?是何秘密?”
“进屋去说吧,对了,兄长,你可有父亲母亲的来信,给我看看好吗?”
“自然是有,他们的信不方便送到都督府,都在我这呢,我这就拿给你看。”闵毅说着便取出一个带锁的匣子,小心地拿出里面的信。
“看到父亲母亲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兄长,我真的好想家啊。”
兮妍边看着信,边念叨。
“傻丫头,等忙完你便请休回家看看吧,不过往日里你在师门倒不见你如此想家,可是在都督府待得不顺心?”
闵毅倒好茶递给她。
“没有,就是,可能是我长大了吧,所以知道想家了。”
兮妍不好意思笑笑道,她以前确实挺没心没肺的。
“那你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兄长,我与司马炎一道在创设剑法,如今虽只创设出了第一式,但威力已非同小可。”
“胡闹!不是交待了让你藏匿锋芒,万不可让人看出会武吗?”
“兄长,你放心,除了司马炎,其他人都不知道。”
“司马炎此人虽颇有才名,但我并不知其为人,你又怎知他为人。”
“兄长,此事说来话长,但你放心,我相信他绝不会说出去,而且他也会帮我遮掩。”
“莫非你们?”
闵毅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兄长你想到哪里去了,没有的事。不过他当初为司马都督来找我做糕点,便相识了,后来是他在都督面前将我推荐至都督府做管家的。”
“此人心思缜密,如此这番周折,定有其目的,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总之,你万事定要当心些。”
闵毅思忖半晌,眉头紧锁。
“知道了,兄长,放心吧,今日都督不在府里用膳,我可以晚些回去,我们兄妹许久未见,不如我来给你做些好吃的吧。”
“你难得空闲,别忙碌了,我们去馆子吃。”
“也好,还是兄长最会疼人,不知道将来是哪位女娘有如此福气做你的结发妻啊。”
“就你嘴甜。”
“我是说真的,兄长,你与那刘家女娘的婚事进展如何了?”
“两家长辈商量了,预备先选个日子订婚,待过完年,明年再完婚。”
闵毅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般。
“兄长,那可真要恭喜你了。如此大事,为何你信里都没说呢。”
“我原先想等日子定下来再告诉你的,谁知你竟如此关心。”
“我就你这么一个兄长,你的终身大事,我能不关心吗!”
兮妍又好气又好笑。
就这样,两人拉拉家常,拌拌嘴,又去馆子里用了午膳,喝了些茶。
待时辰差不多,兮妍便同闵毅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