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女娘们见到他的风姿,纷纷难以自控般失礼于人前,露出花痴向往神色。
那两名女娘见怀郡王世子如此说,一时万分尴尬。
“世子,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世子,那个……”
原本想看兮妍笑话的两人被众人看了笑话,只好悻悻离开。
“她们,没有为难你吧?”曹宸走到兮妍身边关切道。
“没,没有。”兮妍发现跟随曹宸而来的还有那么多女娘们齐刷刷的眼光,顿时感觉脸颊发烫、无地自容。“方才,多谢曹宸兄长了,我,先回去了。”
兮妍抱着自己的物什赶紧跑开了。
剩下曹宸僵立在原处,他还有一肚子的话无法诉说。
待他回过神来,发现这么多女娘们还在注视着自己,才突然傻傻一笑,露出那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此时怎会是说话的时候,待寻个机会再说吧。
热衷于得第一的吴月月没有拿到第一,有些耿耿于怀,吴夫人安慰她,此次他们算是半个东家,若是自己主办自己拿第一,也难免引人质疑,明年再参加便是了,到时定是第一了。
吴月月听了这话,才总算宽下心来。
可谁知自那日百花宴后,这洛阳城里不少郎君竟都跑来她这里打听兮妍的事情,这其中竟还包括贵妃娘娘的胞弟,这事儿可把吴月月气得够呛。
“母亲,就说不要邀请钟兮妍了,您看她,把风头都抢了去,如今连贵妃娘娘的胞弟都来打听她了。”吴月月生气地对吴夫人抱怨。
“好孩子,平日里你出的风头还不够多啊!你可是尚书大人的掌上明珠,又日日住在洛阳,她不过偶然才来一次,又怎会抢走关注你的人呢,过阵子大家就都不记得有过她这个人了。”吴夫人倒很是心宽,且转头就将贵妃胞弟之事告诉了钟夫人。
钟夫人听着却只说,洛阳的郎君大约是很少见到下面郡县来的女娘,一时觉得新鲜好奇也是有的,过阵子大家就都淡忘了,让吴夫人也不要往心里去。
钟夫人是个明白人,且不说这年轻郎君朝三暮四之事常有,听闻贵妃娘娘宠冠后宫,那贵妃的胞弟又如何是卫将军府高攀得起的。
不过后来,吴夫人说他们难得来洛阳,留他们多住几日,钟夫人倒未拒绝,她寻思是得抓紧替闵毅物色正妻人选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百花宴上,闵毅倒似乎早已有了意外收获。
那日清晨,天色尚早,一位素色衣衫的女娘便已领着自己的贴身侍女来到尚书府,她也是来准备百花宴的赛品。
春日的晨间院子里还氤氲着薄薄的雾气,阵阵风吹来,竟还透着冬日残存的刺骨寒凉,那女娘的侍女担心自家主子着凉,便自请回马车上去取披风了。
小女娘在院子里自顾自缓步往前走着,不知何时竟听得一阵刀剑声,女娘好奇地过去查看,却见一位衣冠楚楚的郎君正在舞剑。
那郎君身材颀长、剑法如行云流水,女娘揉了揉眼睛,该不会是还在梦中吧。
庭院里的紫藤花开得正旺,那位正好年纪的郎君正将剑法练得炉火纯青,眼前这番景象真是既陌生又熟悉,好似在梦中演练过千百回。
女娘忍不住驻足观摩了一阵,不想那郎君却收住了剑,朝这边看来,“小娘子可是来参加百花宴的?可是迷了路?”
女娘原不算迷路,但郎君这么一问,倒好像没有比迷路更好的借口了,否则平白无故跑到这里偷看男子练剑着实有些不像话,于是女娘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那我领你过去吧。”闵毅迟疑一瞬,便热情道。
他见这女娘一身素色衣衫,面容干干净净,却与平日里见过的那些穿金戴银的洛阳名媛们完全不一样,见之便如春风拂面给他一种极舒服的感觉。
“那便有劳郎君了。”女娘低头施了一礼,却并未推拒。
闵毅将她送至正待举行百花宴的碧园,路上两人聊起喜爱的诗文,却似有说不完的话。
闵毅舞剑只为强身健体,武艺算不得高强,但他从小熟读四书五经,对诗词歌赋也颇有研究。
只是不想这女娘竟也如此博学多才,两人从诗经聊到楚辞,又从汉赋聊到曹植的《洛神赋》、《白马篇》,两人还都是曹植的书迷,聊起他的诗作更是滔滔不绝。
并行之时,闵毅偷偷地多瞧了她几次,女娘虽一身素色衣衫,但面容姣好,这素色衣衫衬得她更为清冷疏离。
看似冷漠,但聊起诗词歌赋来却又有如此多的言语,许是个外冷内热的女娘,闵毅心头泛起微微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