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殿下还没走远呢。”韦堤看着宁王离开的背影,戏谑道:“你不想在此时被关起来吧,等你爬回来,她可能都……饿死了。”
风途瞥了一眼身后,愤怒逐渐爬上他阴狠的脸,“你到底为什么接二连三针对我?”
缠斗中的二人本就功出同源,彼此招式皆被对方化解,又都身中奇毒,只是徒耗力气,渐渐停了下来。
地上很凉,明月撑起身子缓缓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抵到了墙,退无可退。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莫禹天,无望地劝诫:“你二十年的修行,会毁掉的。”
“我……”莫禹天脑中一片混乱,他挣扎过,却还是做了欲望的奴隶,在一片昏暗的狼藉之中,俯身用柔软扯断了明月最后一丝理智。
这座凋敝的院子今日有些热闹,接二连三来了好几位客人。
“不必找了,她不在这间屋里。”韦堤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
“你耍我?”风途转头怒视着他,几乎快要按不住手中的刀。
韦堤没有看他,轻笑了一声,“作为一条——狗,竟也会为一个女人失去警觉吗?”
“你什么意思。”
韦堤不答,只是观察着自己手中茶汤的颜色。
是失魂香,风途终于分辨出了那气味,连忙抢走他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不过是杯素茶,有什么好抢的,你怎么和他们一样蠢呐。”韦堤说着,看向桌对面那杯冷掉好久却无人问津的茶水。明明答案都摆在眼前了,竟无一人答对,“看来疑心重,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你说呢?”
风途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向他,被他抬臂挡过,但接下来的一脚直直将他踹滚到一旁。
“她在哪?”
风途握着刀首狠狠捅向韦堤腹部,不致命却很痛,韦堤漂亮的脸上终于有些扭曲,忍不住喊道:“你听不到吗?”他抬头看向风途,笑着擦过嘴边的血,“他们玩的很开心呢。”
他们?还有谁和她在一起?
看着他狂狞的模样,风途忽然反应过来,起身跑出了屋,韦堤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狂笑不止。
风途一路呼唤,却久不见回应。直到看见那间被钉住的屋子,立刻上前拼劲全力扯掉了门上的木板,砍开了锁。
屋中旖旎之色像一只利剑狠狠刺入他脑中,风途冲进门去一把拽开了伏在她身上的人,合紧了她的衣衫,“没事的,来得及,别怕别怕。”
可是她已被失魂香迷惑了心智,竟抱着他使劲往他怀里钻。
“醒醒,是我啊!”
屋中还飘着那股浓郁的香气,风途环顾四下,见梁上还悬着一把香。
真他大爷歹毒,竟是想让他们交合而亡!
一旁落了空的莫禹天不识趣地向他袭来,终因气散无形而败下阵。
半醉半醒间,明月恍惚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处颇为熟悉的床上,怀中的软枕被捏变了形。
不久前发生的事已记得不太真切,只觉得口干舌燥,好像看到了莫师兄,又好像哪里起了火。
到底怎么回事。
身体中未尽的欲望还在鞭打着她,她昏沉起身,才发现风途正在五步开外的椅上坐着,看向自己的眼神与往日不同,有些奇怪。
“是谁绑了你?”她摇摇晃晃下了床,想去解他手腕上的绳,却被他躲开了。
“别动。”风途仰头盯着她,泛红的眼尾为他添上一层欲色,“你都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有多诱人。”
明月迟钝地呆看着他,等明白他的意思,恼火起来,提膝遏在他咽喉,“是你自己绑的?为什么不出去?这般做作!”
“因为你不让我走。”
借口。
他潋滟的眸中嵌着浓墨一般的瞳,正牢牢盯着自己。红润饱满的双唇微微翕动,隐隐可见粉软的巧舌藏匿其间,坚实的胸膛正随着凌乱的呼吸紧贴在自己小腿上剧烈地起伏。
此刻分明是他更诱人。
原本要冷下的身子又慢慢热了起来,一阵酥痒从后脊直窜上明月颅顶。
风途忽然捉住她的脚踝向下拉去,重心不稳,使她不得不倾身倒在他身上。
“你要走,还是留下?”
喑哑的嗓音绽在明月耳旁蛊惑着她,令还没散尽失魂香之毒的她愈发把持不住,浑身不可抑制地抖动了一下。
风途又抬起手,将自己系下的结扣捧给她看,似是期待她的选择。
呼吸交错间,手腕上的绳子被轻轻解开滑落在地,他像是得到应允,不再忍耐,一把将她环腰拉近自己的身体。
女孩奔走在空寂庭院喊着谁的名字,像是在找人。几寻不见,她似乎要放弃了。
或许是看错了。
“明月?”
背后黝黑的门洞突然出现一道白衣身影。
“您认识她?”女孩靠近了几步,发现对方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心中害怕起来,连连后退转身要逃,却被拉住了。
“明月,我这是怎么了?”
“我不是,不要这样,您醒醒……”
可是她哪里挣得脱。
直到明月腿上的伤被那双有力的手无意按到,她才吃痛地清醒一些。
不对,这不对。
她伸手想推开他,却被风途钳住双腕,反背在她腰后,连同整个人被顺势直挺挺贴向他坚硬的身躯。明月挣了半天怎么也挣不开,只得仰头躲避他的索取。
唇上柔软的炙热不在,只余下温凉,他想找回,她却躲开。
“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推开我?”风途抬眸看着她,脸上的色欲凭添了几分委屈,而眼中化不开的浓墨,仿佛想拽紧她一同坠入深渊。
“我们不该这样。”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却又好像无比遥远。
风途隐隐生了恨,恨她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理智,为什么要那么早成家,为什么不早一些出现在自己眼前。
“是我贪妄了。”他终是垂下头靠在她肩上,不再看她,却又看到了衣襟敞开之处自己留下的痕迹。
“风途?”
她在催了,他也只得松开手任由她逃离。
不想,明月起身时没有站稳,向后悬空坐倒在地上。
笨。风途想伸手去拉,却见她慌忙掩住衣衫向后退去,眼中抗拒十分明显,便也不敢再伸手,只得别过脸不再看她。
刀在一旁的花几上放着,明月起身拿过,向外走去。将出门时,又停下脚步。
“我会自己解决的,不碍事。”风途说道。
空气静默了一息。
明月轻咳一声,问:“我有些记不清,你是在哪找到我的?我那时在做什么?”
房间内只剩下风途一人,他仰靠在椅背,抱着那只软枕,身上躁动难耐。好在并未吸入多少,不至于彻底失了智,可刚刚两人未竟之事还是让他几欲发疯。
对方袒露在自己眼前的柔软和力量,以及她若选择留下将会发生的种种可能,皆不停在他脑中纠缠蔓延。
直到一切忽然褪去,躁动渐渐平静,他却又被一股没由来的失落和空虚侵袭。
空荡的庭院回归了往日的寂静,莫禹天已经不在这里了,明月慢慢想起什么,风风火火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