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那么快干什么?”徐红旗跟祁美月告别,看许念已经离开他不近的距离,忙追了上去。
许念到底忍不住,“徐红旗,你是不是想反悔,你都答应我了今年过年就收手的。”
徐红旗还以为怎么了,听是这个便道:“我没反悔,但这不是还没到过年。”
许念皱眉,声音里充满了不高兴,“这离过年也就一个月,你那些工具啥的不是跟我说都处理了,现在你准备二次就业。”
“怎么这么生气,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徐红旗似乎不解。
她说东他偏说西,她就不信他不明白自己在讲什么,许念懒得再说太多,没好气道:“随便你。”
徐红旗脸上难得出现为难的神情,他道:“念念,你知道的……”
许念迅速反驳,“对,我都知道,你们青梅竹马,患难与共嘛!”
这是许念第一次这样,这时候两人都没想道就这么随便的一件事,致使徐红旗人生轨迹发生了极大偏差。
许念回去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就赶着和徐红旗、许丰恺汇合,这次就他们三个回家,许丰诚厂里不放假,说不准还要加班,过年嘛,最适合婚嫁,婚嫁嘛,都需要木材家装。
许念回家发现家里比县里还冷,真的恨不得每天不下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火力太小,毫不夸张的说,她下地不到半小时,脚绝对冰蛋亮。
许母呢,闺女回来第一天,嘘寒问暖送关怀。
闺女回来的第二天,笑呵亲随难自持。
闺女回来第三天,犹犹豫豫难开口。
闺女回来六天天,再难想起第一天的模样,由爱答不理,变成指派干活。
这几年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她小姑子,许念的亲姑姑许庆莉要回来了,家里人被许母指挥的团团转,要准备吃食,还要彻底的大扫除。
许念都不知道这是干活的第几天,她生无可恋的蹲在柴火跟码柴火,余光羡慕的看着徐红旗,人家就不用每天干那么多活,想干都不准。
也不仅仅是因为不是一家人和许父许母太客气的原因,还有是因为二哥家铁蛋跟着村里大小孩儿,一起说要去河里抓小虾,瞒着大人在结冰的河上敲了好几个洞,然后河水冰层开裂,其他人都抓紧跑了,留下小屁孩儿铁蛋,半个身子都淹在河里,要不是徐红旗去村里卖豆腐正好看见,他们家这个年绝对过不下去。
一切万幸,现在他们付出最大的代价就是一大一小两个‘真男人’都感冒了。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许念主动跟徐红旗破了冰,那次关于徐红旗要‘重操旧业’的话题,许念生气后,她本来是跟他冷战来着,但这件事一出,全家都感激,许念自然也是感激的。
而且看徐红旗被感冒折磨的眼泪鼻涕乱流,还不断给她示好,让许念挺不是滋味。深想吧,其实徐红旗人家还属于有情有义的人,对从小的玩伴真诚劝言,劝不过也没说其他的反而还想出一份力,这样的行为,她应该鼓励才是。
但前提是她人生是自由的才行。
徐红旗看她表情愁眉苦脸觉得好笑,那几天她不高兴冷着脸不吭他,他心里涩涩的,但因为是自己的原因,他又没法劝说,只能讨好。
如今角色换转,主动权又来到徐红旗手里,他难得孩子心性,站的离她远远的,就看着许念干,不仅如此他还指挥,“许念那摞歪了,一会儿搁到木头多了,可就掉下来了。”
许念第一百零八次叹气,她现在已经屏蔽徐红旗的声音,毕竟他一上午已经指出了说不清的问题,一开始他说的她还信,后来几次发现他就是故意逗她的,她便不理他了。
一月十六,天晴。
这天天好,家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许母从木箱里拿出攒了大半年的各种票,带上闺女媳妇一起去县里采买过年物资。
许念上学天天在县里,对于去采买只觉得冷,但两个嫂子不一样,一年到头都在地里上工,哪有时间哪好意思去县里耍,今年婆婆带钱带票领着她们去逛,兴奋的不得了。
许念窝在驴车上不敢开口,现在可不是土不土的问题了,是凉风入口必窜稀,许母半抱着闺女,小声跟她闲聊,“这都快过年下雪了,红旗咋这个时候跟我说要去县里同学家玩?”
许母的话让许念不知道怎么回答,徐红旗哪里是去玩,这是刚感冒好,就去给青梅准备添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