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咕隆咚的夜,少年少女走在冷风飕飕的路上,胖本该孤冷难忍的冬天,也有了一丝温暖。
好在徐红旗这次没在前面继续吊着个胡萝卜骗她,没走多久两人停在了一户农家小院门口。
徐红旗拿下书包,往里面翻东西,只是胳膊肘挂了个人,显然找的很不方便,他看了她一眼。
许念已经很疲惫了,脑子迷迷糊糊的,半程路都是徐红旗拖着她走的,现在到了地儿,被他一看,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徐红旗扯了扯胳膊,才明白,明白过来后马上站好,表情也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
没她拖后腿,人家很快找到钥匙打开了大门,他先跨进去,才回头对许念招手。
许念揉了揉眼有几分清醒,有些好奇这是哪里,但一张嘴就是一个大大的哈欠,于是乎话没说一个,喝了一口东北风。
徐红旗估计是显她墨迹快速走过来,扯着她进院里,没等许念看清,就有拉着她进了最靠里的屋子。
屋里没风了,但感觉更冷,徐红旗放下拉着许念的手道:“我去找个蜡烛点上。”
屋里更黑,又是陌生环境,许念心里怕呼呼的,她摇了摇头又立马反应过来徐红旗看不见,“我害怕,还是跟着你吧。”说完手紧紧拽着徐红旗的衣角。
徐红旗看她这样怂哒哒的,就没再吭,在黑屋里顺着记忆感觉走到一处,许念就感觉像是一个桌子旁,随后又听抽拉声,猜测应该是抽屉。
果然没多久徐红旗手在动,接着小火花亮起,是柴火棒被点燃,快速的放在蜡烛芯上,屋里较之刚刚,亮堂多了。
有光许念就没那么害怕了,松了拽住人家衣服的手,打量起来,这屋子到处都是陈旧斑驳的样子,一看就是老危房,不过屋里东西还算齐整,有桌有凳也有床,能凑活住人。
“红旗哥,这是谁家啊,也没人住。”
徐红旗把身上拿着的一堆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没有停顿,拿起里面带的东西出来,“宏哥家?”
许念带疑问的重复了一遍,“宏哥?”觉得有点耳熟。
徐红旗拿出来的东西是床单被套,是他自己托关系买的,说是瑕疵货不要票,上面还有大大的花,有些老牌,他把床用手工扫床扫帚清扫了下,才拿来床单往床上铺。
手上没停,顺便回答了许念刚刚的疑问,“上次你三哥请客带上的那个朋友。”
他这样一提,许念瞬间就想起来了,“哦……,是他呀。”
随后又觉得奇怪,“你跟他咋拉扯上关系了,他不是我哥朋友吗?”不过这个疑问问完,她就立马又自己懂了,“你这样很好,多交点朋友才好,有人好做事。”
她说着看徐红旗又往她身后走去,蜡烛就这么一根,黏在了桌子上,光线照不大那么大的范围,许念一曲一步跟过去,才看到还有一个大木箱呢。
徐红旗正好打开,打眼看到的就是油布,随着他继续掀开,才看到是一床棉被,看起来鼓鼓囊囊,像是挺厚的样子。
徐红旗示意她帮忙撑柜盖,许念忙做,看他把棉被拿了出来,才轻轻盖上盖子,跟着他又到了床边。
他行为也很明显,这是要套被套呢,许念跟着帮忙,“红旗哥,宏哥家很有钱吗,这处院子也算县里的,竟然荒着不住。”
她看徐红旗很熟练的抖动平铺,弄的规规正正,刚刚还灰仆仆的屋子,因为有了色彩而鲜活起来。
徐红旗似乎终于忙完一段落,站直了身体看着许念道:“听说过不患寡而患不均吗?”
许念点了点头,“听过呀!”
“这院子是宏哥他爷奶的,他爷奶会过,家里算有点小钱,生的孩子虽多,但不管好的赖的都当上职工了,现在她们这一代孩子更多,这个房各家都在打主意,他爷奶反而不好随便给出去,可各房又协商不出来好的办法,最后就空着了。”
许念“哦”了一声,“那我们住这儿行吗?不会被赶出去吧?”
她这话似乎逗笑了徐红旗,“不好说,要不我们再学校?”
许念鼓了鼓嘴,这一听就是在逗她,“我太累了,一点也走不动了,你背我我就回去。”
徐红旗眯了下眼,“啧,你现在对我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许念假笑,“我没有,你别瞎说。”
徐红旗从她身边过,轻点了下她的头,去桌上拿刚刚离开洗澡堂后新拿回来的东西。
那里面也不知道是啥,用布袋包着,现在他打开,许念凑跟看才知是两个输液瓶。
她不知道这是干啥的,“这是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