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许丰恺不好意思有些坐立不安,温和的说:“丰恺,忙了一晌了,不是还没吃饭,赶紧回家吃,有空再过来玩。”
许丰恺“诶”了一声,腼腆的离开。
许念正看热闹,突然就感觉手里被塞了东西,她猛地低头去看,发现是一卷钱,塞钱的人手还没离开。
许念疑惑的看向徐红旗,会说话的眼睛似乎在问:“这是干嘛?”
徐红旗眼神微转,充满笑意的看着她道:“是不是好久没吃肉了。”
许念别的不行,听话听音这方面那是专业的。
就说,她多久没吃过扎扎实实的肉肉了,那么嫩那么香,简直不能细想,只能用猛点头,来表达自己对肉的渴望。
徐红旗被她的情绪感染,感觉自己嘴里似乎也分泌出口水,他有些羞恼,当然更多的还是怪许念这个馋猫,他隐晦的瞥了人一眼,才平淡道:“下午能卖肉下午买,下午买不了明早早点起床去买。”
许念只觉得有钱的果然是大爷,看看人家这姿态,啧啧啧,不过她没出息,照样笑嘻嘻的收下了。
平时午饭也就用一刻时间就能吃完,今天愣是用了三刻,热热闹闹的,连三岁小孩现在都知道好好上学,有钱买糖。
家里高兴完,自然而然的又说起在县城上了几天班的小儿子。
而被家里惦记的许丰恺,此时又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谁能想到这大热天的他竟然感冒了,就连宏哥跟他商量的复仇计划都不得不暂缓执行。
他拿着记录本心里憋了一股气,一想到刚在车间刘军看到他鼻涕不止的得意样,他的拳头真的是硬了又硬。
真是个鳖孙,得意什么,下三滥的烂人还敢惹他,他必须让他知道什么叫踢到铁板,什么叫后悔。
照理说祸不及家人,但听小妹说刘军家就没好人,人家都说歹竹至少能出一个好笋,他家那是一个也没有,那可怪不了他为民除害了。
想到这嘴巴又不由自主的张开,喷嚏虽迟但到,不小心扯到身上的伤,疼的他龇牙咧嘴。
前边白蓉蓉去灌了一杯水回来,看到新来的小许那怪模样,还以为人咋了,许丰恺尴尬的笑了笑,回道:“昨天睡落枕了,我松松筋……”
——
刘军起先是好不得意的,等到下班回家看到徐春玲在收拾厨房,没去上班脸上已经有点阴沉,再问大儿子刘学成今天领中考成绩单回来没,听到她说不知道,那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天天知道个啥,上班不知道,不上班还不知道,你是个傻子吗?能指望你点什么?”
徐春玲被骂不敢还嘴,她看刘军越说越起劲,忍不住又哭了出来,她不哭还好,一哭刘军直接给了她一巴掌,“他妈的,天天号丧呢,我们家就是被你哭霉的。”
徐春玲挨了一巴掌,眼泪掉的更凶,怕还挨打,哆哆嗦嗦的道:“我…我忍不住。”
刘军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挥了挥手,“滚出去哭。”
徐春玲在挨打还是丢人中,选择了丢人,慢腾腾的往家门口走去,开门时正好和大儿子迎面相撞。
等她稳住,忍不住叫了一声,“学成,你脸咋了,被谁打了。”
刘军刚坐到凳上,听到声音望了过去,家里不大一眼可以望见门口,但视线不好,他快走几步走到跟前。
一看大儿子鼻青脸肿,衣服也破破烂烂,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腕,神情不由得也着急起来。
“学成,你这是咋了?”
刘学成忍了一路,听母亲问根本不想开口,听到他爸问话,到底才十六岁的年纪,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我不知道,我今天领完成绩单,就想着赶紧回家,但出了校门没多远就撞了一个人,那人啥话也没说就把我拉倒胡同里揍我。”
“后来又来了几个人,每个人给了我一拳就走了。”
刘军眯着眼问:“那几个人年龄多大。”
刘学成大概评估了一下,“跟我差不多大。”
“跟你差不多大?不比你大几岁?”
刘学成摇了摇头。
刘军心里琢磨着不太像是他,又看着儿子问:“你在学校惹过人?跟谁有过节?”
刘学成摇了摇头,又忍不住‘嘶’了一声。
徐春玲看父子俩说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听见儿子痛楚的声音,忙精神了,“那儿疼?”
刘军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望着儿子,“你手腕疼?这也是那几个人打的。”
刘学成已经止住泪了,他知道他爸最讨厌人流眼泪,对着他爸道:“手腕不是,是我回来的时候天太黑了,骑自行车的撞了我一下。”
又对着她妈眼神指示了下裤兜,跟刘军讲:“爸,那人赔了我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