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望春楼关闭多日后,今日重新开张。听人说,东家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带着好一些武器,方才进入望春楼。
听着炎烽烨传回的消息,谢离州翻看书的手指一顿,随即露出一抹微笑。
昨夜满月酒楼厢房中,谢离州刚刚推开门,就被郭暮盈一把拉入按在墙上,谢离州用手隔开二人距离,语气不冷不淡。
“郭小姐,你我这才和离几个时辰,这么光明正大约见你的前夫君?”
“这不是在看门外有没有人看见你嘛。”郭暮盈没好气看了谢离州一眼。
“晚了,方才我上楼,楼下所有人都看见我了。”
“你。”郭暮盈被呛得老半天说不出话,谢离州推开她,自顾自倒了一杯茶“说吧,找我到底何事?”
“今日归家,父亲告知我,他将望春楼盘了下来。”
“望春楼?”谢离州捏着茶杯的手一紧“那你该告知他,望春楼是何人常去之地。”
郭暮盈叹气“我说了,可是父亲说,这有利于我们家的生意,我还能说什么,还能告诉他,那地方危险重重,不干不净?”
“那有什么不敢说的?”谢离州皱眉,十分诧异的看着郭暮盈。
“总之,我让我爹将望春楼归到我名下了,明日重新开张。”
“郭暮盈。”谢离州语气严肃起来。
“我知道你担忧什么,但谢离州,你要明白,我不能将我的家人,置于险境,不管不顾,我已经失去过父亲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谢离州嘴巴微张,终是没有开口。
郭暮盈神情轻松,拍了拍谢离州的肩“我今日找你来,是想告诉你,如今入主望春楼,免不了和那些西域人打交道,你可不可以教我西域话,平常的那种便好。”
“郭暮盈。”谢离州的双眸深邃明亮“你有没有想过,是那老板故意将望春楼卖给郭老爷的?”
郭暮盈微愣,谢离州接着说“那里的暗道密室中,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是不是全部我不知道,但是里面肯定有不少赃物,县衙不查那便罢了,要是查了呢?你怎么办?”
郭暮盈眼珠子转了转,笑着应道“我自有办法。”
这便是郭暮盈想出的办法,霸王硬上弓,软的不行来硬的,谢离州摇头,对着炎烽烨点点头“我知道了,还是派人盯紧望春楼周围。”
不知为何,谢离州想起昨晚郭暮盈的话“我已经失去过父亲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谢离州轻笑,将手放在书面上。那时不曾说出口的话。
是我亦不想再次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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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郭暮盈将手中斧头“嗙”的一声放在地面,她环视四周,准确找到老板,而后对着老板笑着勾勾手指。
“老板,贵姓啊?”
“鄙人,鄙人姓王。”
“哦,王老板,我呢,是望春楼的新东家,往后这望春楼,应该听谁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自然,自然。”
王老板对着郭暮盈恭恭敬敬的鞠了几躬。
“既然如此,我也是第一次来,王老板带我,转转可好?”
根据谢离州提供的位置,那暗道应该设在最底层,跟着王老板转完上面几层,见他没想把自己往最底层领,郭暮盈故意说“王老板,我看最下面还有一层楼梯,不知那里是什么东西?您又为何不带我去?”
“哦,东家有所不知。”王老板眼神明显闪躲“那地方是上一家留下的,闲置很久了,不归我们管。”
“这样啊。”郭暮盈将斧头扛在肩上,吓得王老板一激灵。
“既然如此,风竹,去看看下面是什么东西,要是无关紧要,放火烧了。反正也无人看管,烧便烧了。”
“不可不可!”
郭暮盈背过身轻笑,彼时她也不装了,将王老板按在墙上,手中斧头一把砍在王老板身侧。
“和我耍心眼子,要么你现在带我下去,要么,我一把火烧了你那些见不得光的赃物。”
密室与谢离州所说分毫不差,郭暮盈拄着斧头靠在门外,吩咐道“风竹,拿个本子记下,这里面的财物,哪些是正当挣来的,哪些靠不入流手段骗来的,将骗来的财物一并当了,捐给城西的难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