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门外,同门卫说明来意后,郭暮盈问起方才永平公主的事,话锋不自觉的转到公主倾心谢离州这来。
谢离州笑而不语,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懒洋洋靠在一旁的石狮子旁。郭暮盈闭口后,他才长出一口气,直起身子问。
“所以夫人说了这么多,究竟是何意?”
“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着永平公主的脸,舍得拒绝她的?”
薛琳初正好出现在郭暮盈问出这句话时,谢离州对着郭暮盈抬抬下巴,避开问题“薛小姐来了。”
郭暮盈撇撇嘴,转头对着薛琳初莞尔一笑“薛小姐,多日不见,府中上下可好。”
薛琳初气色看着尚佳,但也难掩脸上疲倦之色,她微微一笑“府中一切都好。”
“那薛老爷呢?身子骨如何了?”
“这次多谢二位,父亲才能得救,琳初感激不尽。”说着,薛琳初便要下跪,郭暮盈连忙扶住她,挽着薛琳初的胳膊往进走。
“我们这次来,是专门探望薛老爷的。”
谢离州进到薛府,眼神四下张望。这是座气派的府邸,府内陈设古色古香,雕栏花纹,院内古树,足以看出府上主人的品味不俗。
下人领着谢离州走到正堂,谢离州放下手中补品,一人自身旁屏风中转出,身形挺拔,气质不凡,只一眼,谢离州便知他是谁。薛老爷的长子,薛颂辰。
看情况,薛颂辰应是才从军营归家,还未来得及脱下戎装,他挡住谢离州的去路,眼神极其不友好。
“谢公子,怎的有时间大驾我薛府?”
谢离州后退一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薛颂辰“大驾?薛公子抬举谢某了,此次前来,是来探望令尊的。”
“我父亲很好,不需要任何人探望。”
“是吗?”谢离州垂眸,阴阳怪气的问“可是我怎么听说,令尊多日前,身中剧毒。”
“谢离州。”薛颂辰目光狠厉起来,他一把扯住谢离州的衣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薛公子,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按理说,此事,是薛府家事,我不应该多过问,可巧的是,多日前,我偶然去到望春楼密道,找到一副锦川布防图的临摹画,那里的常客姜伟俐还给了我们他与一人的交易明细,上面,有薛公子的名字。”谢离州甩开薛颂辰的手。
“我想请问薛公子,买那些西域物件,是要收藏吗?”
薛颂辰霎时灭了气焰,心虚低头“所以姜伟俐,也是你杀的?”
“为了自己的小命,毒害亲生父亲,勾结敌国奸细,薛颂辰,你有何颜面留在军营?到底在惺惺作态什么?”
“我没得选。”薛颂辰开口。
“为何没得选,难道亲眼看见大陈入了那万劫不复之地,到那时,你才选择吗?”谢离州凝神,望着不再说话的薛颂辰。
“你给我记住了,你是大陈子民,护的,是大陈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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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薛琳初也领着郭暮盈来到薛老爷房间,大病初愈,薛老爷脸色依旧苍白。他认出郭暮盈,也知道是她与谢离州去到碧升族求取解药的。
郭暮盈行了礼,没有分毫耽搁,问起那日在朝堂上发生的一切“薛伯伯,我听小姐说,您那日参了丞相一本?”
“是。我是参了罗丞相一本。”薛琳初扶着薛老爷起身。
“晚辈冒昧问一句,您的奏折上,是如何描述的?”
“如今朝堂之上,是他罗家说了算,陛下无能,大事小事尽数听从罗旅刚安排,我们这些忠臣,大臣丝毫话语都不能说,再这么下去,这天下,怕是要毁在罗氏手中。”
罗丞相控制朝堂,操控陛下,却无人发声,如今唯一发声的薛老爷还差点没命,看来罗旅刚要的不止是锦川。
“还有一事,罗丞相如今想拥立肃王上位登基。”
好手段,肃王沈轩澜如今入主东宫,全凭罗旅刚在圣上身旁吹的耳边风,实则丝毫能力都没有,到头来,还是要倚仗罗旅刚权倾朝野。
“晚辈知晓了,多谢薛伯伯,您好好休养,晚辈就不打搅了。”
说完,郭暮盈起身出了房间。谢离州一直在门外,却没有进去,看他的表情,应是听见了薛老爷的话。
“你怎的来了不进去看看?”
二人并肩向外走。
“正好遇见薛公子,多聊了几句。”
“薛颂辰?你都和他说什么了?”
谢离州四下张望,对着郭暮盈做了嘘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