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伊夫拿起电话,思索片刻,打了长途到荷兰,找他的恩师米歇尔斯。
米歇尔斯和国际足联那拨制定规则的家伙们有比较紧密的联系,克鲁伊夫知道他一直在试图推动规则变更,将胜场的积分改为3分。他想问问恩师,进度如何了。
米歇尔斯一听克鲁伊夫说起这个就来了精神:“哈哈,约翰,你问得太好了。皮球正在空中踢来踢去呢!”
克鲁伊夫被这一句双关妙语噎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有一百句槽想要吐——如果不加大对胜利的“奖励”,坐视各队保守地踢上90分钟,各自来回倒脚……这样真的好吗?
“不过,确实是有一点指望了。”
米歇尔斯在电话那头笑眯眯地说:“国际足联里有很多人支持我们的动议。但是兹事体大,不仅需要各地区足联表决同意,还需要选择一个合适的实施时间。你想啊,92年有欧洲杯,94年是世界杯,我估计从95年推行这项变革比较合理。”
1995年?
克鲁伊夫想起他借助那个“搜索引擎”找到的信息:1995年,国际足联通过决议,将胜场积分改为3分。
这是不是侧面证明了他所经历过的那个“未来”是真的?
放下给恩师的电话,克鲁伊夫托着下巴思索: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以用于探究“未来”的真实性呢?
他回想了一遍其他规则的变更。
替补人员数量的调整?——这项改革有点莫名其妙,他就算想问也不知该从何问起。
至于那个在阿尔加维球场内被喊得震天响的“VAR”,昨天欧冠赛后他问了一下负责转播实况的电视台工作人员——有没有可能,在场边支一台“电视”,万一裁判遇到吃不准的关键判罚时,可以跑过来看一眼这台电视里的重放。
工作人员被他问得直接呆在那里不敢做声,似乎被“主裁判看电视”的这个主意直接给吓到了。
这下可好——克鲁伊夫心想,他本来还想问问“门线技术”的可行性呢,更是连问都不敢问了。
不过,有类似“门线”问题的运动不止足球一个,其它像网球、板球、排球、羽毛球……都有类似问题。没准他下次可以找业界同仁们问一问。
除了规则变动之外,还有什么是可以用于验证自己所经历的“未来”的?
克鲁伊夫认真回想过一回:还有“人”。
在未来,他重返阿姆斯特丹,又去英国兜了一转,遇到了很多人。
但认识的人只有自家小崽子科曼和瓜迪奥拉,这两位显然后来都走上了执教的道路。这倒也不算出奇,因为克鲁伊夫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除此之外,被自己暂借了身体的约翰·范德贝格,他的父母现在可能也还只是十几岁的青少年;经纪人亨克大概是个小学生;而荷兰国家队里那些“队友们”,克鲁伊夫猜他们中绝大多数现在还没出生。
自己贸贸然去寻找,不仅突兀,而且可能会将这些素昧平生的人吓坏。
克鲁伊夫想了很久,忽然想起一个人——米克尔·阿尔特塔。
在和阿尔特塔交流的一个多小时内,克鲁伊夫先是从口音上听出他是一个西班牙人。
再看阿尔特塔对各个战术位置的理解,虽然被层层叠叠的实用主义所包裹,但底子里还是一股浓重的拉玛西亚味儿。
克鲁伊夫虽然和阿尔特塔意见相左,但并不否认阿尔特塔有一定的正确性,而且可能阿尔特塔的理念可能更适用于一个赛程密集、竞争激烈的联赛。
因此克鲁伊夫判断,这小孩……阿尔特塔,有很大可能性曾在拉玛西亚待过。
于是,克鲁伊夫又改拨电话给雷克萨奇:“老兄,帮我查一查拉玛西亚有没有这样一个小孩,叫米克尔·阿尔特塔……什么?他的年纪?他大概……”
克鲁伊夫将阿尔特塔的年纪和瓜迪奥拉的大致做了一下对比,然后折算了一下。
“现在大概十来岁。如果不在拉玛西亚,就联系一下我们在西班牙的球探,看看有没有这么一个小孩。”
雷克萨奇在那边咳嗽了一下,压抑不住好奇地问:“约翰,你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小孩突然感兴趣的?”
克鲁伊夫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心里咯噔一下:千万别是误会了我在找哪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这话要是传到丹妮那里可就尴尬了。
他赶紧澄清:“我是偶尔听荷兰的球探提到的,但只是顺耳听见,就只有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