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王璟救回来后,不知道什么情况,甚至不用姥姥命令,全族人都对安科重燃好感,连最怕他的王璟都企图逗弄他,希望他再笑一下。
她们带着各种剧毒的结晶来王女士房间找他,为前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道歉。
鬼织族的道歉十分硬核,之前砍过安科身子的人直接对着安科砍了自己相同的部位,之前拿他试药的人直接在他面前吃了十倍的剂量,最离谱的是王璟,她把自己现实意义上的做成了一摊碎肉,引得王女士一阵尖叫,最后急急忙忙的去把她丢进族内的试炼之地才把人勉强救回来。
所以王女士的房间经常尸横遍野,但是总会有人想要给安科喂饭。
这孩子太矮了,天阶又怎么样,不吃饭还不是长不高,这可不行,这孩子以后可是我的…
抱着这种想法,这群鬼织族人整天来找安科,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带过来了,但是他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平常就在王女士房间的床上盘腿坐着,跟一件小摆件一样。
有的时候,实在被烦的不行的安科会从被固定在天花板上的床上下来,缩在地上的发光灯箱里和不知道的存在聊天,而这一举动又让她们再一次疯狂了起来。
这么说吧,这群鬼织族人当时的感觉,就像自己当植物人十几年的老母亲突然从床上做起来还给自己下了碗蜘蛛拌面一样感动。
原来安科是能感知到她们的存在的,他甚至会觉得烦!他还有救!他总有一天会对我们有正常的反应的!
看我一眼,永远记住我,请不要忘记我…我的…神明…
在隐秘而疯狂的窥探下,更多的蛛毒结晶被放在了安科的面前,外加一大堆大毒物和小毒物。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现在即使再大的蛛毒结晶摆在安科面前,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反而他瓷偶娃娃般的样子经常会把人看得不敢和他直视,因为和他在一起,仿佛自己的一切罪过都无处遁形。
尽管如此,她们还是在锲而不舍的尝试着,甚至年纪最小的一辈已经陷入了美好而魔幻的幻想中,希望跑出族去外面抓一只会笑会撒娇的安科回来。
比如说王玲,她成天看着安科傻笑,而安科对外界刺激麻木不仁,这就显得她十分的小丑和煞笔,虽然她并不介意。
“月姨说外面的男人都会笑的,安科这样的孩子是生病了,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外面应该有很多他这样的男的,那外头的女子该多享受啊!”
显然,王玲忽略了一个前置条件,不是所有男的都长得好看的。
嘿嘿,她们没问,王女士就没说。
这段时间对安科来说非常平静,一种淡淡的死意在他心头弥漫,这里的环境很恶心,身旁的东西很聒噪,饭非常难吃,难吃得他睡不着觉,新交的朋友每次都剐他一层皮,他真的很想回奶奶家。
但是四周一片漆黑,他感受不到奶奶的波动,只有被笼罩着的深不见底的黑暗中粉白色的荧光,让人感到厌烦。
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哦,对,是为了阻止…
不知不觉间,安科进入了一个星河万里的空间,一道如洪钟大吕的声音补充了他直接断掉的脑回路。
阻止鬼织族被分裂出去。
几道触手安抚性的落在变成毛栗子的安科的头顶,天上的星河在不停的闪烁着,就像许多长辈在不同的维度关注他一样。
在这里,安科感到了久违的安全感,他放松的舒展着自己的触手,把自己的身子窝到了一只巨大的绿色触手上。
嘻嘻,儿啊,这么可爱的玩具们在蛊惑下自己长腿跑了,真是让人伤心啊,所以请帮我把灾难的源头找出来吧。
好的,可是我不是很喜欢这个族。
那就灭掉,不喜欢也宁可烂在自己手里!
哦。
下一秒,眼前景色一变,安科又回到了黑暗的房间里。
是时候要干活了,他想回家,他讨厌这里。
对安科来说,那些代表着鬼织族人的光团只是客观的存在,是大自然给他的一处景点,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他没有必要去和一群萤火虫较劲。
至于时不时多出来的蛛毒结晶和各种毒物,他没有看见,他眼中的世界里不存在这些。
想象一下,你是一个没有听觉和嗅觉并且视觉也被屏蔽了大半的人,好好的在那边发呆,突然嘴里多出来一些恶心的触感,你的眼里却观察不到任何东西,闻不到,听不到,什么都做不了,还有一股力量在压制着你的动作,那是一种多绝望多恐怖的感受。
只有富含神力的物品,才会出现在安科的观察中,才会给他好吃的感受。
那些物品的能量甚至会短暂的辐射到旁边,让安科看见人的存在。
所以当时安科才会开开心心的和王玲说谢谢,因为他短暂的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红糖块炖蛋这道菜,每一次安科做,都会用掉很多神格和一只神的未出世的幼崽,只是那些神格在安科嘴里是甜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