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怜”
擦拭泪水的摩擦声响起,在寂静而昏暗的暗室内,微小的声音被放得很大。
“真的好可怜啊…”
泪水越擦越多,最终还是有几滴落到了其他物体上,发出沉闷的重物落地的声音。
比起怜悯,这种声音更像是死神的脚步,压迫感极强。
“我将送你见真主,祂会拯救你的”
从始至终,这个在痛哭流涕为眼前血肉模糊的人感到由衷悲伤的男性就没有改变过自己颤抖而停顿极长的语调,他是真的这么想的,也是真的这么做的。
望着眼前之人喉管上x形的两道伤口和喷涌而出的鲜血,半边身子染红的白衣男人毫不在意的拿下自己全红的白头巾,就在布满凝固暗红色血块的地上做起了祷告。
真主:救命。
“总之就是这么个事,他天天在外面鲨人给我送过来,我没时间全审,真的很累啊!而且都是一群毒贩,该死的我那边都弄出一个通道叫毒贩专属了”
喂,你还真接啊!
一个敢送,一个敢干,牛逼。
安科面无表情的提起眼前蜡烛蝎子的尾巴:“你就关心这个?他人你不关心啊?”
这个心理状态堪忧好吧!
“不关心啊,巴赫拉姆一直是这样啊,他看起来挺健康活泼的”
“对啊,papa哭哭啼啼很正常的”
这是哭哭啼啼的问题吗?
从真主的嘴里,安科大概了解了努加他爹巴赫拉姆的性格。
果然能当到领导的没一个正常的。
姜还是老的辣眼睛。
巴赫拉姆小时候心地善良,连只蚂蚁都不忍踩死,最大的爱好是插花,整个人软绵绵的,说话都轻声细语
他爹和继母一看这个样子不行啊,就给他丢到战争地区去历练了。
结果回来了,他爱哭的毛病还是没改掉,就在他爹娘觉得他差不多废了的时候,有一次家里来了刺客把他挟持了,他爹和继母兴奋于他终于要死了的时候,他哭着给了他身后的刺客一刀。
然后又一刀,又一刀…
全冲着要害去,没有一刀劈漏,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已经多了一摊肉燥。
巴赫拉姆就在一摊血肉中间泪流满面,眼泪和水龙头打开了似的流个不停,泪水滴在还在抽搐的肉上,发出恐怖的钝响。
简直是鳄鱼的眼泪。
“真主会理解他的一切”
真主:我没有啊,我不理解啊!
从那时开始,真主就忙得跟条狗似的。
巴赫拉姆信仰过于虔诚,经常给真主祈祷,导致真主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个聒噪并且善良到过分的信徒。
而现在,他好像哪里坏掉了。
他是完全不思考,只知道无脑把人送上去给真主。
“我真是谢谢他了,我还特地开了一条通道”,无奈的真主如是说。
后面,发现自己儿子坏掉的他爹娘觉得孩子这样不行,就给他丢到了中东战区。
一年之后他统一了那个战区。
他爹娘这回更慌张了,他们在他回来的路上又给找人给他绑了。
这回绑到了中东的另外一个战区,准备找个地方把他鲨了。
结果他反手把绑匪给砍成肉泥跑了出去,再一次大开杀戒。
这回时间更短,他半年就把那里统一了。
然后他就重复着回家,被绑,统一,这个循环。
几年后,他以一种农村包围城市的势头打回了以郎。
周围的地区不仅仅是战区,连其他小国大国都被他打了,那个时候就只剩下以郎没打了。
“papa活着好惨,mama活着也好惨,弟弟妹妹们更是身处炼狱”
“要送你们去见真主,让你们在真主的注视下幸福生活”
被巴赫拉姆制造的灵魂淹没的真主:捏麻麻滴!你要不要听听他们的意见?直接动手给人家开喉管是不是太狠了点?
就这样,五十年前,以郎国统一了整个中东,变成了一个超大的教国。
现在,五十年过去了,可能有人已经忘记了巴赫拉姆的凶残,把他又给绑走了。
难怪努加他几个哥哥对此都很冷漠,这活爹谁绑谁知道。
短短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他已经夷平了缅北好几个地区,搞得剩下的势力只能找联合国以他干涉内政为由救命。
其实他们一开始说的是要以郎给巴赫拉姆下叛国罪,气势嚣张,表情狂妄,被当时在联合国值班的音东按在地上打,这才委委屈屈的换了个说法。
联合国:啊?我吗?这是我能叫的?
然后其他人一表决,这事情直接落音东头上了,他就去找了以郎的皇室,接待他的就是在家无所事事的努加和他的五哥六哥,还有旁听的真主。
结果任务说到一半,音东整个人开始阿巴阿巴,像是老年痴呆突然犯了一样,把其他人吓个够呛,并且觉得他非常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