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曼和嵇康被这些普通百姓之间的温情所感染,延续别人生命长度的同时也增加了自己人生的厚度,这大概就是人生终极的意义所在吧。
栓儿的母亲拉着栓儿走到刘曼和嵇康面前跪了下来,紧接着所有的村民纷纷下跪磕头不止:“感谢神女和公子的救命之恩,感谢神女和公子的救命之恩……”
刘曼和嵇康慌忙把族长搀扶起来,又去搀扶跪在地上的百姓,刘曼慌乱地说道:“大家快请起来,不要再拜了,都是举手之劳而已,曼儿万万不敢受此大礼。”
嵇康一直以来都是不染纤尘的翩翩贵公子,他也从未见过如此情景,慌忙地去搀扶众人说道:“大家快请起,实不敢当此大礼。”
族长激动地说道:“如果不是神女和这位公子施以援手,村子里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这年头,百姓的命如草芥呐,真不知该如何才能报答神女和公子的大恩大德。”
刘曼说道:“族长,您先让村民们都起来,大家再这样长跪不起我们是逼着我们马上离开啊。”
族长回身对村民们说道:“乡亲们都起来吧,咱们真的是有幸遇上菩萨,遇上神女了啊!”
村民们这才起身,纷纷说道:“活菩萨显灵了,活菩萨显灵了……”
在村民们为刘曼和嵇康准备的答谢宴席上,大家推杯换盏一派欢乐的气氛,刘曼和嵇康推辞不过村民们的轮番进酒,都微微有些醉意。
嵇康看着面颊微红的刘曼更显妩媚,心动不已。他举起酒杯向刘曼道:“小姐,请。”
刘曼看着他的眼睛,拿杯子同他的耳杯轻轻碰了一下戏谑地说道:“公子,请。”
两个相视而笑,无需多言,杯酒下肚眼波交汇之间已明了彼此之间的情意。
正在这个时候,嵇康的仆从昭儿找了过来:“公子,果然是你,你让昭儿好找啊!”
嵇康惊讶地问道:“昭儿,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昭儿说道:“公子,你这一走就是大半年,你的那些朋友找你都快找疯了,这还罢了,近日大公子也一直在找你,好像又什么要紧的事情,还说如果找不到你,就要打断昭儿的腿呢,这下好了,腿总算是保住了。”
嵇康说道:“大哥素来知道我的性子,从来不拘束于我,这次这么匆忙地找我,必是有重要的事情,我跟你回去。”
嵇康回身对刘曼说道:“曼儿,家中有急事需要我回去料理,我在此告辞了。”
刘曼内心滑过一阵失落,但是她明白嵇康有自己的生活,他迟早是要离开的。
刘曼说道:“家中之事要紧,你快快回去吧,别让你大哥着急。”
嵇康不舍得说道:“曼儿,我先回家一趟,等过段时间我会再回来找你……”嵇康意识到言语有不妥之处接着说道:“等过段时间我会再来取我的琴谱。”
刘曼先是欣喜而又失落地说道:“公子放心,古琴谱我会替公子好好保管的。保重。”
嵇康转身上马绝尘而去,刘曼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缘起缘灭,又岂是人力可以控制的。
太傅府中,司马懿正在书房内看书,司马师和钟会相约而来。
二人躬身施礼道:“父亲。”
:“老师。”
司马懿放下竹简,打量他二人道:“你二人相约而来,所为何事啊?”
钟会率先开口说道:“老师,曹爽步步紧逼,欺人太甚,您还有心情在这里看书。”
司马师说道:“父亲,曹爽此次伐蜀劳民伤财无功而返,不知韬光养晦反而紧接着就废了中垒营和中坚营,把兵权都交给曹羲。他这样急不可耐地争夺中军控制权可见其狼子野心。再这样下去,恐怕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钟会也紧接着说道:“先帝托孤时,令老师都督中外军事、录尚书事,与曹爽各统兵三千保卫宫禁,可是老师现在在禁宫内的所有力量全部被驱逐,老师您现在完全被架空了呀。”
司马懿开口说道:“我以不能违背祖制为由多次上奏陛下,可是大将军一意孤行,执意如此。他专断朝政变异法度排斥异己已大失人心,是取祸之道也。”
钟会小声嘀咕道:“人心,人心有什么用,人心能代替兵权吗。”
司马懿向他投去一个尖锐的眼神说道:“士季不可胡言乱语。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得常人所不能得。你回去静下心来,好好参悟参悟这句话的意思吧。”
钟会不敢再多言,施礼告退:“是,学生改日再来拜访。”
钟会走后,司马师说道:“曹爽以后宫不得干政为由勒令太后迁到永宁宫,实际是上对太后实施了软禁。如此一来,我们将失去宫禁内的全部内部消息。士季说得对,我们现在所有的力量全部被驱逐了。”
司马懿说道:“师儿,我交待你做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司马师回道:“三千死士,随时可以集结。”
司马懿看着他说道:“一定要注意隐蔽,暂时先不要告诉昭儿。”
司马师回道:“父亲请放心,这些死士平时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他们之中有铁匠、货郎、屠户、镖师等,隐匿于城内、乡间,绝不会暴露出蛛丝马迹。”
司马懿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