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总是热衷于邀请斯内普教授下棋,不知道为什么,在伦敦办公室里能与查尔斯阁下下个五五开的斯内普教授,总是在爱丽丝这里输得一败涂地——可我与爱丽丝交手的时候,都觉得她水平与查尔斯差不多。每次赢了棋局,爱丽丝会开心的蹦跶起来,而贾斯帕就会依在门框边上微微笑着看着她,那宠溺的眼神令我都忍不住扭头回避。
这个私人医院有十来个病房,但爱丽丝和贾斯帕似乎总喜欢呆在我的房间。我猜是不是查尔斯阁下私下拜托了爱丽丝和贾斯帕常来给我解闷,便找机会询问了卡伦医生,担心自己是不是影响了爱丽丝和她的男朋友的休闲时间。卡伦笑着说,“贾斯帕觉得这里味道很淡,对他来说,这是压力最小的地方。”
直到离开这家私人医院回圣芒戈“销病例”,我才搞明白了这个“味道很淡”是什么意思——我体温低,血流速度慢,就算手术成功了这两点也依然没什么变化,作为一个混血宝宝,我的房间里属于“人类”的气味很淡——贾斯帕是个“年轻”的素食吸血鬼,比起他的家人们,他克制欲望的能力相对较弱,因此,我的病房是最不容易勾起他食欲的空间之一。
此外,贾斯帕有个非常逆天的能力就是帮助控制他人的情绪,我的稳定状态不需要他太多操心,就这样,我的房间成了某种意义上的“休息室”。
行吧,没有给更多的人——不,吸血鬼——添麻烦就好。
等到拆走了身上所有的“维生管线”,已经到了不用再穿羽绒斗篷的季节了。父亲和他的一大堆下游产业链都随着气温的逐渐升高而逐渐忙碌起来。而我,也终于被斯内普教授接回了霍格沃茨。
“坐。”下火车后,斯内普教授坚持把我摁在了轮椅上,就像我离开时的那样。
——即使我一再强调,卡伦医生认为我已经恢复到接近一个正常人的状态了,完全可以胜任日常活动。也没能动摇他的坚持。
“这段路夜骐马车都要走15分钟。恐怕你那虚弱的四肢不够承载把你运输回地窖的任务,除此之外,庞弗雷夫人迫不及待的想见见你,我猜她不太愿意见到你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惹怒一个企图强势关怀你的哥哥,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我只是口头小小的抗议了一下,就顺从得妥协了。
好几个月没好好住过的霍格沃茨地窖,依然散发着一股熟悉的令我安心的味道。下午的上课时间,大部分学生都在教室里呆着。教授又换过地窖的口令了,近期的口令都叫“当归”。
还是熟悉的洗手台,没变过品牌和气味的消毒液,还是LEAF小精灵在提供下午茶餐食,还是那只又胖又重的猫头鹰pika。去年十一月底跑完项目后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也还原封不动的堆在我的书桌边。我坐在地窖的沙发上,端着一杯近期刚刚被允许饮用的热拿铁,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