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事了。至少不太想咬人了。
——为了让自己不咬人,狼人可真辛苦。我努力克制着不由自主的颤抖,一边分心想着。
听觉好像终于回归了。
凌乱的脚步声顺着地板传了过来,带着沉闷的轰鸣。小天狼星在大声问哈利感觉怎么样,我听到那个男孩子含含糊糊的声音,像一只呜咽的小动物。查尔斯阁下在我身边呼喊我的名字,我感到他抱着我,身体腾空了,他还轻轻拍了拍我的脸,“Zoey,别睡,别睡,坚持一下。”
我努力睁了睁眼,“父亲,是艾德琳。”
“什么?”父亲低下头,与我额角相贴,我觉得他的怀抱暖极了,我紧紧抓着他的袍子,舍不得撒手。
“艾德琳。我见到她了。”
“好,爸爸知道了。”父亲说话的时候,胸腔里的声音带着好听的共振回音,我紧贴着这个温暖的胸膛,只想就此沉沉睡去。
我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我发现自己被安置在起居室的一个舒适躺椅上。疼痛难受和狂躁都散去了不少,我把自己撑起来,惊讶的发现会客的茶几边坐着一圈人。
小天狼星没走,哈利小朋友好像是一觉睡醒,打着哈欠蹭在小天狼星身边,和大家一起吃着蓝莓马芬蛋糕。查尔斯阁下和查尔斯导师理所当然的都在,他们俩和西弗勒斯一起围坐在方桌边,一起研究着桌面上的什么东西——从沿着桌边垂下的东西看,这是一卷很旧的羊皮纸。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我们的小家伙醒了。”有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我背后冒了出来,“感觉怎么样?”
“还行。”我坐起来,看向来人,愣了几秒钟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打了个招呼,“抱歉,邓布利多教授,我刚意识到是您。”
邓布利多摆了摆手,锐利的视线从半月形的眼镜片上方向我望过来,“没必要在意这些繁缛的礼节。”
“你们没事吧。”我晃了晃头,我有些紧张的看了看桌边的一圈人,“抱歉,我是不是咬到了谁……”
“噢,不,没有,你没有。”邓布利多立刻出言安慰,“但是你伤到了自己。我有那个荣幸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要知道,你……和哈利一起,同时遭受了一场灵魂动荡,我想,我们必须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探头看了一眼查尔斯阁下的眼神,我难得在家里见到他如此严肃而认真,他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仿佛知道我在犹豫什么似的,又鼓励的微笑了一下。
大约预感到这是一场漫长的谈话,西弗勒斯给我递了半份精力药水,伍德很贴心的出现了一下,给在场的所有人续杯了咖啡。
我接下药水润了润喉,“我还以为你会冲上来揍我一顿呢。”
“留着下次一起清算。”西弗勒斯神色平静,罕见的没有讽刺我几句,还往我手里塞了个小玩偶让我捏着——就是之前他给我解压的那一只,“疼的话告诉我。”
教授手里的魔杖不轻不重的戳了戳刚刚愈合的伤口,检查是否已经彻底止血。衣服还没换过,大片血迹混合着灰尘在袍子上结了块,我皱了皱眉,不太疼,但是有点脏。
我向大家讲了讲如何遇见了艾德琳,又如何手撕了那个攻击我们的怪物,又是怎么的被影响了情绪,发了狂一般想要撕咬——我自嘲说或许每个看起来冷静的人背后都活着一个疯子。毕竟这也是一种能量守恒。
“你没有在那个白色的空间里见到哈利,对吧?”邓布利多顺了顺胡子,在茶桌边来回踱步。
“没注意。”我皱着眉,“那个怪物是什么东西?”
“至于这个。”校长神色严肃,“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猜测,但是我想你们都有权知道这件事。当然,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为此保密。”
查尔斯阁下几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小天狼星也坚定的表了态度。
“这可能是个灵魂碎片,来自伏地魔。你们这两个受过灵魂损伤的小朋友,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比如灵魂状态暂时的不稳定和情绪波动,跌入了一场意外构建出的灵魂摆渡站中,好在佐伊和艾德琳足够强势。”
“那这个灵魂碎片是从哪里来的?”西弗勒斯双手抱胸,紧张得问。
“可能是伏地魔不小心留在了哈利身上的。在伏地魔试着犯下一场谋杀的时候。虽然我们众所周知,那是当年他公开出现的最后一次了。”
整个空间弥漫着沉默。
我第一个忍不住了,“哦,所以我恶狠狠掐了伏地魔的下巴,还把他整个人抡起来,恶狠狠的往地上砸。他还假惺惺哭着求饶。”
小天狼星搭着哈利的肩,发出了一阵无法克制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