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过去两年,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唯离开巴拉蒂几天后便回去,开始学习厨艺,担任副厨师长的职位。
一切都在往预想的方向走,直到一则新闻的出现。
【草帽一伙全员失踪,生死不明。】
唯拿着报纸,心仿佛不见了一样。
“想去的话就去吧。”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但话是哲普说的,因为他是老板,也是两个小孩的负责人。
唯没有犹豫,仅仅是带上哲普给的指针就出发了。
***
进入伟大航路后一切都是混乱的。
和东海相似又不相同,岛和岛之间几乎零交流,每座岛的环境都有多不同,只要一直跟着指针就能去到香波地群岛。
出发的时间稍微有点晚,但唯有很多时间。
跟着指针的指引,来到过几个岛,唯在那里相安无事的等到指针记录完毕,然而路途不会一帆风顺。
混乱的记忆占据大脑,双眼的刺痛让唯渐渐清醒。
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只能感受到双眼刺痛,俨然在告诉他已经失明的事。
眼前漆黑一片,就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
疲惫的身体微微颤动,吸引了医护人员的主意。
一个女声急忙呼喊医生,看来那是留守的护士。
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走进,冰凉的听诊器贴在温热的皮肤上。
“恢复的很快,再过不久就能康复了,就是可惜了眼睛。”检查完后医生就走了,还有其他患者在等他做手术。
唯想开口,但喉咙同样刺痛,只能干咳几声。
注意到唯想说话,护士倒了杯温水,一点点的给唯喂水。
“谢谢。”唯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只能用沙哑的声音道谢。
“你别难过,眼睛的事我们尽力了。”像是怕唯会怪罪,护士开口安慰唯,突然失明这个种事,换做其他人可能在醒来之后就无法接受。
“......总之谢谢你们。”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昏迷前的事他已经不记得,每次回想的时候只记得嚎哭,那种绝望的环境下的嚎哭,还有爆炸声。
“你还记得什么吗?你被送过来的时候全身是血,眼睛血肉模糊,而且还发黑。”护士想缓和一下气氛,问了问唯还记得什么。
唯想摇头,但是僵硬的身体不允许他这么做,只能缓缓开口,“嚎哭,爆炸,以及癫狂的笑声。”
先前回忆的是灾难,现在回忆的事癫狂,那个声音似乎是他自己的。
“救你的人说那座岛发生了爆炸,你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受伤了,其他的要等救你的人才能知道。”护士是后勤人员,职位也不高,只能从其他人的交谈中知道一些线索。
唯没有在说话,安静的就像睡着了一样,护士看不到唯的眼睛,无法确认他是不是还醒着,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病房里非常安静,刚醒来的唯又睡着了。
失去眼睛后唯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只能从护士的话中得知又过了一天。
***
在病床上躺了几天,这天醒来的时候唯感觉有人在轻轻的抚摸他的头,那种感觉很熟悉,唯顺着那只手的动作做出回应。
科查坐在病床前,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捧在手里的宝贝,如今因为缺少保护,被磕出了裂缝。
“你是吗,父亲。”唯认出了病床旁的人。
科查忍着泪意,抱住了唯,“对不起,我来完了。”
“没关系,我不是还好好的吗。”唯很像抬手安慰,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只能任由身上的人哭泣。
“我们这是在哪?”
“巴尔迪哥,革命军总部。”
“看来我们是要走这条路。”
唯很快就接受了一切,父亲有自己的选择,他也有自己的选择,而他的选择是跟着父亲的步伐,但他还有事要做,那就是找到山治,无论好坏都会将这个消息告诉哲普。
***
唯的身体恢复很快,但眼睛因为毒的原因,已经无法恢复,被破坏的眼球也取了出来,换成义眼填充进去。
感受着眼前的黑暗,唯开始适应,慢慢的感受着周围的一切,聆听世界声音。
慢慢的唯习惯了这样的感觉,用心去看世界,用耳朵去聆听,周围的一切都能听清楚,在心中描绘出世界轮廓。
唯适应好环境后科查带着他接触革命军的事,也告诉他山治的事。
“人没事,活的很好。”科查感觉到唯和山治的关系不一般,两人的关系好到超过友谊,但还没越界,谁都没有跨过那条界限,对此科查没有说其他的话,仅仅是告诉唯山治在哪。
“是吗,可以替我送封信吗?送去东海的海上餐厅巴拉蒂,交给那里的老板。”唯正在还在尝试用纸笔写字,所以现在只能拜托父亲写封信,告诉哲普他们这个消息,顺带将信送过去。
哲普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会有多开心,但他会不去的事不知道哲普会多伤心,这是没办法的事,已经失去光明的人又怎么能回到厨房工作呢。
接触了一段世界后,唯已经能知道纸上写着什么,也能看到上面的纸,画像也能模糊的看到一些轮廓,或许再过不久就能想正常人一样看到整个世界。
今天的报纸还夹杂着其他东西,是一张新出的通缉令。
唯看着那张通缉令,默默地出神。
“这是我吧,这上面应该是我吧。”唯对当时发生的事情还是很模糊,但他还记得那座岛是他摧毁的,只是发生了什么他还没想起来。
通缉令上的画像是画出来的,因为目击者就是当时逃出来的人,所以只能让画师画出来。
上面的赏金高达五亿贝利。
同样在情报部的罗宾注意到这边,视线在画像和唯的脸上来回切换,确定那上面的人就是唯,同时也有不少人发现了一点。
“说起来你是为了找人才出海的吧,怎么被通缉了?”情报部的人有些疑惑,唯被带回来的时候还以为他是遇到了灾难才会一身的伤,现在看来事情完全不对。
“对了,科查先生当时拿着一张通缉令看,像是在看什么仇人一样,完全没有好脸色。”
科查看的通缉令就是山治那张,由于画像画的过于写实,科查差点就没认出来,幸好有显眼的圈圈眉,科查才认出那是山治。
“说起来好像还是罗宾小姐的伙伴。”唯还记得当时看到山治通缉令时一起看到的,刚好罗宾的通缉令也在上面,就一起看了,也就记下了罗宾的脸。
“原来山治念叨的人就是你。”罗宾也有点意外,她只知道山治出海还有一个愿望找人,一个前一步前往伟大航路的朋友。
“原来他还记得。”唯有点开心,脸上露出微笑。
明明是和科查差不多的脸,笑起来完全不一样。
往后唯就留在了革命军,从刚开始什么都不懂到独自拦下工作,后来科查把他的部分工作分了出去。
文职人员没有什么外出工作,只是科查喜欢在外面到处跑。
“有什么需要的,还是说和我一起出去。”科查在房间的沙发上坐着,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完了就放回去。
“我还是不出去了,至于带什么......帮我带副墨镜吧,适合盲人的那种。”从文件堆里抬头,唯的工作很简单,即使把文件分类,当前时间段不需要的就放回去。
唯的义眼颜色还是原来的紫色,和父亲一样的颜色。
单看脸的话父子两其实很像,但就是因为单看脸像,看到整个人的时候能一眼就认出来。
科查的发色是天蓝色。
明明父母发色都是浅色,就连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都是浅色,唯偏偏就是深色。
“你有不是真的盲人,只是眼睛看不到了而已,心又不瞎。”显然科查并不想带,甚至说他不想回想起他赶过去时看到的场景。
一整座岛被点燃,人们不断的坐船逃离,已经有不少人死在天灾之下,建筑中还有一个人活着,但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双眼发黑,脸颊上还有从眼眶中留下的血泪。
唯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个被打碎的记录指针。
“算了,墨镜会给你带的。”最终科查还是答应给唯戴墨镜,唯都没有在意这件事,他又揪着不放干什么。
科查离开的时间不算很久,第二天就回来了。
唯带上墨镜,此时更像一个盲人,张开眼睛能看到无神的义眼,就像一个真的盲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