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德里刻位于新世界附近的无风带，无法依靠风推动船只航行，所以需要其他东西作为动力。尽管如此，船上还是安装了船帆。

现在还没离开无风带，船尾的螺旋桨不断推着船向前。

前段时间实在太忙，唯根本没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现在有空了才发现自己现在满头白发，头顶处有新长出来的头发，新长出来的头发还是原来的发色。

头上的角已经能收起来，头发一年没有打理，差不多长到腰部的位置，蓬松的卷发显得整个人很邋遢，可这是天生的没办法。

脸上的疤还在，耳朵被切割的痕迹也还留着。

稍微打理一下，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乱，等回去了在剪头发。

外面阳光正好，唯走出房间晒晒太阳。

隔壁的房间也在这个时候打开门，是跟着一起去见客户的制作人卡尔先生。

每一件珠宝理应由设计师来制作，但唯上任的时间不够，还不会制作，所以就安排卡尔跟着一起去。

“真是谢谢你，我终于能放假了。”见到唯出来，卡尔开心的上去抱住唯，他已经连续半年时间都在岗，再不放假他真的会把老板吊死在路灯下。

“没什么，毕竟我会的不多。”伸手会开卡尔，卡尔热情的让唯感到害怕，明明不是很熟却能第一时间冲过去抱住他，距离感几乎为零。

“再招不到人我真的会死在工作台的，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卡尔同样顶着厚重的黑眼圈，在唯分摊一部份工作前所有的工作几乎全都由他来负责。

唯能直接推开卡尔，但卡尔真的工作太久，身体和精神状态跟不上，刚上船的时候就因为晕船，吐得精神恍惚，最后还是唯送他回房间。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早餐唯已经吃过了，卡尔不一定吃了，况且卡尔会不会做饭都是个问题。

“算了，我怕等会吐出来。”待了一晚上，卡尔觉得好多了，但还是不想吃东西，怕更吃进去就吐。

“你想去哪？我带你去。”卡尔宛如人形挂件一样挂在唯身上，想去哪就只能让唯带他去。

“就在这晒晒太阳也挺好的。”房间前的走廊能晒到太阳，卡尔不想离房间太远。

甲板上的人看到了卡尔，先是挥手打招呼，然后看到了和卡尔站在一起的唯，顿时一愣，像是很害怕的样子，匆匆忙忙的走了。

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什么也没有，除了眼睛下面的那道疤外似乎没有什么会让人害怕的。

“怎么样？”唯晃动的时候卡尔也能感觉到，以为是在调整站姿，但是看到唯的手一直在摸脸。

“我长的很吓人吗？”回头询问卡尔，唯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很吓人，如果真的很吓人就不会有人招惹他。

卡尔捏着唯的下巴，仔细大量，一番思考过后回答道：“确实有点。”

“你的眉眼比较凌厉，但是平时是半睁开眼睛，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最多只是生人勿进。但是你眼睛下面的那道疤显得你很凶，特别是眼睛完全睁开的时候，像是能生吃小孩一样。”双手拂过唯的眉毛，再到脸颊，最后是鼻子，卡尔觉得唯的长相不差，甚至可以说非常完美，但表情管理非常糟糕，像是被工作磨平棱角的大人一样，没有一点活力。

“有没有可能我真的工作了很多年。”仔细数数确实工作了四五年，什么客人没见过，各种刁难全都吃了一遍，从最开始什么都不懂的白纸变成了四处反射光线的镜子。

“不要啊，不要用小朋友的脸说出这样的话。”卡尔不愿接受唯已经出来工作好几年的事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以为是沙尼尔拐了别家小孩过来干活。

唯没有继续打破卡尔的幻想，没在说话。直到听到了肚子饿的声音。卡尔脸有点红，前不久才说不想吃东西，现在又饿了。

“好吧，我有点饿了，我们去厨房怎么样？”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了。”

卡尔非常爽快的答应了，毕竟真正饿的人是他。

***

厨房里厨师正在忙今天的午饭。两人推门而入，想问问有什么吃的。

“午饭还要在等等。”灶台上的火炉已经被点燃，炒菜的声音响起，香气扑鼻而来。

饿了很久的卡尔想要过去尝尝鲜，刚摸上盘子的手被打了，“我就吃一点。”

“不行，要等大家一起吃。”厨师坚决不同意，午饭马上就能做好，再等一下就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