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忽地失落起来,温迪唉了一声,抵着她的额头,道:“没有说你的意思,别慌。”见昙昙重新抬眼来看他,“只是这话……”
“对不起,我不会再这么做了。”她又垂下眼去。
温迪哎呀一声,捧起她的脸,让她抬眼看自己:“对不起做什么呀?你又没做错什么。”他轻啄一口昙昙,又道,“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想叫也可以继续叫哦?”
他的拇指在昙昙的脸颊上摩挲:“只是……咳、这种称呼……我们还是留在私下里,好吗?”
气氛一时有些粘着暧昧,昙昙忽然明白了,脸红了红:“哦、哦……”原来这是那类的话啊……明白了。
“所以,你最近为什么不开心。”这事揭过,她把话题扯回最初那个。
温迪眼神游移:“咳、也没有不开心。”他哪有不开心。
昙昙疑惑:“所以你怎么了?”一天两天兴致不高还比较无所谓,但是这都十天半个月,到璃月港之后不久他就这样了。
眼一闭,心一横,温迪开口:“哎呀,就是有点在意你突然有了很多朋友嘛。”他语速很快,声音很轻,昙昙险些没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好一会儿,她反应明白,睁大眼睛:“温迪你……”
“嗯嗯嗯。”温迪挠着脸,胡乱应着,很想迅速揭过这个话题。
那情绪究竟是什么呢?
很简单,俩字儿——吃醋。
来源于环境变化所带来的一些落差。
在蒙德的时候,昙昙从头到尾只有他,所以也不怎么觉得,直到最近,昙昙身边各种各样的小伙伴多了起来。
温迪理智上是和钟离、若陀一样,对此乐见其成,甚至觉得昙昙还可以再多交些朋友,而不是每天只围着一两个人,围着尘歌壶里的田地,围着任务打转。
不过感情上嘛……
从恋人全心全意围在自己身边——尤其刚在一起那些天——到分出大半精力给其他人事物,到底还是有不小落差的。
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他是这么想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谈个恋爱并不代表要赔上自己的全部,从前人际状况就算不上好的昙昙更是,他应该支持她走向更为良好、健康的方向。
所以他这点小情绪,不重要。
但是昙昙不这么觉得,她搜索记忆,得到一个解决方法:“唔,我以后注意,和他们保持距离。”
“哈?”温迪没想到她会得出这么个结论,“不不不,我从来没有限制你交友的意思!”
“怎么能这么想啊?昙昙,也太不信任我了!”他是那种见不得对象和其他人接触的人吗!
昙昙的脑袋瓜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他真的非常想撬开来看看!
而昙昙闻言一僵。
“等等?”她这是什么反应?温迪瞪大眼睛,“不会吧不会吧!真的有啊!”不相信他什么的——
“没有,怎么会呢。”她含糊其辞,把话题又扯回去,“可是我和别人一起你会不舒服。”
温迪狐疑地看她半晌,见她一副明显不想进行刚才那话题的样子,想到一些问题,只说:“哎呀……这不重要!”
看来,他无意中又踩中了一颗潜藏的地雷。
“可是你会不高兴!”昙昙抬眼看他。
温迪摸摸她的发丝:“唉,没关系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不好!你自己也说过,小问题不处理迟早变成大问题!”昙昙理不直气也不壮,她自己还有难言的问题在前,却不想温迪这边再多生长些沉疴。
温迪无奈:“好吧好吧,那你……哄哄我?”让他在产生情绪之后,再感受感受当初那种甜美的滋味,或许就能不在意了。
昙昙迟疑,脸颊泛红:“啊?现、现在吗?”这个时候?不太好吧……
“哎呀,谁让你现在就处理了……”他揉揉昙昙的后脑,“你也不是以后就不交朋友了,这种情况还会有的嘛。”
“哦、哦。”她应声。
——这算过去了吗?
望着摇摆的房间,昙昙再次深切觉得自己真的不太聪明,是个笨蛋。
见她好半天不说话,看过去就发现人在发呆,温迪贴贴她,问:“在想什么?”
“啊、哦,在想……你也会有这种情绪啊。”竟然会吃醋。
温迪莫名:“我为什么不会有这种情绪?”在昙昙的眼里,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就是、就是……通透又豁达,对什么事都游刃有余?”昙昙尝试描述。
温迪黑线:“……不至于、不至于,我还没到那种程度。”
昙昙眨眨眼:“哦。”看起来没有听进去。
她摸出一朵塞西莉亚别在他鬓边:“还给你。”
——什么?
温迪没看清她拿了什么,但很快他嗅到了熟悉的花香,了然。
他抬手把花摘下来,放在手里把玩片刻:“好吧,扯平了。”
他收起花:“不过它们还是过一段日子再回来吧。”昙昙的花香粘在他身上,距离散去还得有好一阵子呢。
这种时候再戴着塞西莉亚……
温迪面色古怪——总觉得像在出轨。
昙昙看他神色变换,在看明白缘由之后,噗嗤一声笑出来。
“哎呀!别笑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