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不只是当着太宰治的面说羞耻的话而已，还必须当着太宰治的面做羞耻的事。

枝垂栗停顿片刻，也默默点头，“确实。”

不过。

江户川乱步又转头看向枝垂栗，“你不觉得很可能是异能力的关系？”

枝垂栗其实从来没觉得异能力对他做过限制，可是也很难说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很迟钝的没发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还不让江户川乱步越过红线。

他思索片刻，“也可能是我的想法还没完全转过来？因为太熟悉了，要做色色的事反而会更害羞……之类的。”

江户川乱步回想了一下第一个晚上之后的枝垂栗，以及刚才在搓背时的枝垂栗，有点坏心的说，“你有害羞吗？”

“当然有啊！只是忍着害羞没有说而已！”枝垂栗说完，又有点小无奈的说，“一直都很害羞，可是你太常有精神了，现在都已经差不多习惯了。”

江户川乱步一副刚刚恍然大悟的样子，“什么嘛，原来是这样。我差点以为是小栗子太好色了呢。”

枝垂栗、枝垂栗默默瞥了眼江户川乱步，“那下次乱步哥有精神的时候，我可以帮你捏软。”

江户川乱步才刚刚体验过被枝垂栗捏，一下子就回想起来。

虽然刚才枝垂栗只是在玩闹，力道控制的很好，老实说一点都不会痛，反而很舒服。

可是，如果枝垂栗打定主意要捏软，就绝对不会是那样了。

……有点幻痛。

不过枝垂栗也只是在开玩笑而已，江户川乱步很配合的说，“谢谢小栗子，这个服务就不用了。”

枝垂栗眉眼弯弯，“不好意思，这个服务只有我可以决定要不要。”

“好霸道的小栗子！”江户川乱步玩笑着又捏捏枝垂栗的后颈，笑眯眯的说，“如果像刚刚那样就好了。”

“才不要。”枝垂栗哼哼道，“说要捏软，就是要捏到软。”

江户川乱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像刚刚那样，弄到最后也会变软。”

枝垂栗忍不住道，“乱步哥越来越像大叔了！难道是因为不满足……？”

“还好，不会不满足。”江户川乱步好心情的说，“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弄在你身上了，怎么会不满足？”

枝垂栗、枝垂栗目光飘了飘，停顿片刻，有点好奇地问，“……乱步哥是什么时候、唔……就是，什么时候开始想对我做色色的事？就是初三到高一的那段时间？”

江户川乱步之前说过，他是在这段时间发现自己喜欢枝垂栗的，枝垂栗会这么猜想也相当有道理。

不过江户川乱步认真的想了想，“现在想想，应该不是那个时候，可能比意识到喜欢你还要早一点。”

枝垂栗：……？

枝垂栗震撼的瞪大眼睛，“你初三的时候我还在上小学，那段时间想对我做色色的事就很变态了，没想到还要更早？！”

“想对喜欢的人做色色的事一点都不变态，我也没想做很多哦？”江户川乱步说着，自己都有点心虚，“虽然还要更早，但大概也在初二、初三左右吧？”

当时他的年纪也还小，不只是没有付诸实行而已，也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想对枝垂栗做什么。但是，那个让他心里莫名躁动的景象，他还一直记在脑海里。

那是春天逐渐转为夏天、气候慢慢变得炎热的某个周末。

虽然是周末，但他们依旧有许多课外的课程要上，江户川乱步和枝垂栗也都各自有各自要上的课，在家里不同的空间和不同的老师学习。

江户川乱步结束自己的课程之后才知道，枝垂栗的课上到一半，老师就临时因为家中事务而早退，枝垂栗的课堂也提早结束。

江户川乱步随便收拾了一下课堂上用到的资料，想要和枝垂栗讨论上课内容、也想找他玩，抱着教材直奔客厅找人。

进到客厅，第一眼就会看见躺在落地窗前地毯上睡觉的小孩。

柔和的阳光从落地窗外斜斜照射在枝垂栗身上，发丝仿佛透着光一样闪闪发亮；宽松的衣领下，锁骨像是也盛着一捧阳光，闪闪发亮的，让人很想去触碰。

明明没有做任何特别的着装打扮，也没有摆出诱惑人的姿态和神情，甚至能很清晰地看出来还是个年幼的孩子，但当时的江户川乱步……不知怎么呼吸都停滞一瞬，脚步也不自觉放得很轻。

他安静无声的坐到枝垂栗身边，想伸手去触碰枝垂栗的发、想碰碰他的脸和锁骨，但伸出去的手几度停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没有真的去触碰。

仔细想想，那大概就是他第一次对枝垂栗产生了兄弟情感之外的、更进一步的情感。

枝垂栗默默道，“乱步哥真的好像正太控。”

江户川乱步毫不犹豫的否认，“我不是，我只是小栗子控。真是的，小栗子就是为了让我又告白一次，才会说我是正太控吧？”

枝垂栗握住江户川乱步的手捏捏，完全没掩饰自己的小害羞，“……会想摸摸小学生的，就是正太控呀。”

江户川乱步、江户川乱步无法反驳。

这话说的绝对没有错。

无论如何，他当时确实对着还是小学生的枝垂栗动心了。

枝垂栗看他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忍不住笑起来，“不过乱步哥那个时候也还是小孩子，所以没关系。”

江户川乱步的罪恶感瞬间消失，把枝垂栗直接抱到怀里，好心情的乱蹭一通，“对嘛对嘛，没关系！”

枝垂栗任他抱着，不过还是稍微往后退了点，尽量不碰到江户川乱步的下半身。

江户川乱步毫不避讳的一把捞住他的腰将他揽过来贴紧，“如果精神起来了就再来一次。”

枝垂栗、枝垂栗脸有点红红的，其实也不是很抗拒再来一次，不过很乖的没有再动，“……乱步哥是怎么一下子就习惯对我的感情变化的？”

“今天是问答日！”江户川乱步快乐的说了一句，也没有抗拒回答的思考了一下，“我也没特地去想这些。意识到了之后，就发现我从最开始就是用那种眼光在看你，所以没什么需要习惯的。”

因为一直如此，所以转换的速度也非常快，几乎没有犹豫不决、无法接受的时间。

枝垂栗停顿了一下，“……唔、这么说的话，我好像也是。”

虽然已经不太确定究竟是不是一开始见到江户川乱步就喜欢，可是认真想想，他好像同样也是从很久以前就已经不是单纯的用家人的眼光在看他。

江户川乱步笑眯眯的，“小栗子在这种状态下说这种话，是真的想再来一次呢。”

枝垂栗默默低头看了一眼，小小的抿唇，“嗯。”

江户川乱步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承认，微微瞪大眼睛，“真的？”

枝垂栗又点点头，“真的。”

不过在浴缸里会弄到头晕，他们还是离开热水、换了个位置。

就这么在浴室里又待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到房间。

枝垂栗一出来就啪一下扑到床上蹭蹭，“还是床舒服！”

江户川乱步也啪一下半趴到他身上蹭蹭，“还是小栗子舒服！”

枝垂栗稍微翻了翻身，把他往旁边推，“我不是床，不能躺的。”

他是非常真心的这么说，甚至完全没想到江户川乱步说的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意味。

江户川乱步没忍住笑起来，“小栗子现在还是有点呆呆的耶。”

枝垂栗有点迷茫的看了看他，接着瞬间反应过来，“不是把我当成床，是那种、就是那种舒服？”

江户川乱步换了个姿势，把枝垂栗揽进怀里，依然边笑边说，“小栗子在这方面还是笨笨的，没怎么开窍。”

枝垂栗哼哼道，“我和脑内幻想多年的乱步哥本来就不能比。”

江户川乱步扑哧笑起来，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是呢，所以为了让我不用再辛苦的脑内幻想，来亲亲！”

枝垂栗也笑起来，“怎么这么突然呀。”

话虽如此，他还是主动凑上去亲了亲江户川乱步的下巴。

江户川乱步微微眯起眼，亲了口枝垂栗的唇，“在哪里学的亲下巴？”

枝垂栗小小的笑起来，“无师自通！乱步哥喜欢我亲亲下巴吧？”

江户川乱步确实很喜欢。

喜欢的又想袭击枝垂栗了。

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很想袭击他。不过时间不早了，他们该休息了，江户川乱步还是会克制。

枝垂栗把自己埋在他胸口蹭了两下，接着抬起头看他，“乱步哥说从很久以前、一直以来对我都是这种喜欢，我很开心哦。”

江户川乱步微微一愣，接着轻轻笑起来，“我也是。虽然我早就知道了，可是听你说从很久以前就喜欢我，我也很开心哦。”

两个人都觉得就像又被告白了一遍，心里满满当当的，唇角无意识地扬起。

江户川乱步好心情的说，“想到以前，再想想现在可以随时随地碰你，就觉得等待是有结果的。小栗子真的能被我一口吃掉了。”

枝垂栗默默道，“还没哦，还不能一口吃掉。”

江户川乱步笑眯眯的，“但是已经可以让我捧在手心舔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