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婚人眼神中充满欣赏之意:“好,好,看来你期待忠贞的感情,特别好!可以带!”
年瑜看过去,发现臧洋对他露出了一个渗人的微笑。于是他扬扬嘴角,回敬了一个。
“这是什么?”证婚人看向臧洋那里。
“匕首。”
“干嘛的?”
臧洋依葫芦画瓢:“如果念誓词时新郎说不愿意,就刀了他。”
果不其然,匕首也被许可了。
回旋镖干嘛的?婚礼现场植被不好看拿来修剪的;手雷干嘛的?新郎逃婚就把教堂炸了的;绷带干嘛的?怕新郎太激动哭了拿来给他擦眼泪的;监控干嘛的?拍婚礼vlog的。
证婚人越听越满意,笑容洋溢在脸上,嘴角放不下来。
所有东西都检查完后,他直接传送到了宣誓台前,明摆着让臧洋和年瑜走红毯过来。
“走吧,新郎官,”臧洋主动朝年瑜伸出掌心,另只手背后,一改之前不正经的态度,变得彬彬有礼起来,“走红毯。”
反正是假戏,眼睛一睁一闭,年瑜就搭上了他的手。
脚刚踏上红毯,教堂里突然响起了《婚礼进行曲》。一团东西从年瑜的眼前掉下,他下意识往后撤,发现竟是捧花掉到了地上。
宣誓台前的证婚人勃然大怒:“新郎走红毯怎么能没有捧花!!”
眼前白光一闪,年瑜和臧洋被传送到了教堂外面面相觑,大门紧闭着。
“吓到你了?”臧洋问:“感觉他是想让我们重来一遍。”
年瑜有点无语,谁家婚礼不是在开始前就把捧花给出来,而是在走红毯的时候让他接啊... 感觉像是什么拼手速拼反应的小游戏。
大门又被推开,证婚人表情端庄。
年瑜和臧洋再一次踏上红毯。这回年瑜手快接到了捧花,结果却又被证婚人叫停。
“你们是来结婚的!不是来上吊的!为什么两个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给我笑起来!!”
臧洋&年瑜:“... ... ”
两人又回到了教堂门口。
臧洋拍拍他的肩:“笑吧,新郎官。我好像确实没怎么见你笑过。”
年瑜瘫着脸:“刚刚给你回敬的那个不算吗?”
“你那不叫微笑,你那是含笑九泉,脸僵的跟个尸体似的。”
年瑜:“... ... ”
于是臧洋给他笑了一个做示范,他照着做,得到了臧洋“皮笑肉不笑”的评价。
不过也没事,谁在乎这种情绪是不是发自内心的呢?证婚人看着满意就行了。
事不过三,这次没再有任何差错。踏上红毯,两人走的不快,想在证婚人面前把戏演逼真,这样说不定证婚人一高兴,就能把他们放出这个隐藏副本。
臧洋刚喝完酒,温暖的体温透过手套窜到年瑜的皮肤,他觉得手指被闷得燥热,这红毯竟然比目测的更长。
教堂里只有三个人,但自踏上红毯的一霎,年瑜总觉得有各种人在他耳边嘀咕。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但说的都是一个主题——
“亲爱的,感恩能遇见你。”
声音如梦如幻,朦朦胧胧,夹杂在钢琴曲中,似乎想营造一种浪漫唯美的氛围。
“考察完中央大荒漠,我们就结婚吧。”一个男人温柔地说。
“我愿意,这玫瑰花简直太美了。亲爱的,你是我的救世主。”女声回应道。
走到宣誓台前,年瑜和臧洋面对面站着。证婚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言语贴合在一起,年瑜垂眼俯着看,根本不乐意听。
他刚巧看见臧洋的手背在身后,抡着匕首转了一圈。
“爱情是什么... ”证婚人自我感动着,“我遇见了你,你此后就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将我带离黑暗的沼泽,救赎我,呵护我... ”
“我眼前的这两位新郎于正式服结识,在成为好友的四分钟后,就绑定了配偶关系,互赠对方一枚素银戒指。”
臧洋又磨了磨刀柄。
这些经历他们都不知道,在正式服时他们只是被号主操控的普通账号罢了,没有记忆,没有自我意识,但显而易见,他们的号主绝对是相互认识的。
“四分钟,多么巧妙的一个时间,”证婚人继续说道,“不是三分钟热度,再用一分钟时间,确定我真的爱你。”
“... ... ”
年瑜被雷得外焦里嫩,臧洋右眼皮狂跳。
“正式服的四分钟,但在待注销区呢?年瑜先生,你可能不知道,臧洋先生可是在待注销区等了你4000个系统时!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等到了!”
这种话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臧洋无奈笑了笑:“嗯,对,比你早被号主注销了166天。”
像是在说——跟你比起来,我是更早被丢进垃圾桶的垃圾。
年瑜无言。
“臧洋先生,你是否愿意接受对面这个人作为你的伴侣,不论富贵还是贫穷,不论健康还是疾病,都彼此相爱,直到永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