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下不久,只觉得鼻息间充斥着的消毒水气味逐渐被浓烈的气息掩盖,他皱着眉想要捂住鼻子却被闻晟拉住后和另一只手并举在头顶,这是个极其屈辱的姿势。
郁舒当场脸色就难看了,他咒骂出声:“闻晟你找死啊,脑子有病就去医院治别在外面到处发疯,跟条疯狗一样。”
闻晟听见郁舒的话也没有生气,他的目光落在郁舒的脸上,看着人逐渐泛红的面色,挣扎的力度也愈发小了。
“等等……你别过来。”郁舒眼尾泛红,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融化了似的,他看向人的眸色都迷离了几分。
闻晟散发的信息素味道太重,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闻晟俯身凑到人的腺体旁边,那处散发出来的梅子酒香醉人,他只是靠近了些,郁舒的身子就止不住的发颤。
“怕什么?”他轻声问。
怕什么?这人还敢问他怕什么?郁舒意识混沌,闻晟这个疯子凑得这么近,不会一会儿临时标记他吧。
“闻晟,我们谈谈。”郁舒没办法,只能暂时妥协。
“谈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闻晟复述郁舒刚才说的话,他的鼻尖已经蹭到了脆弱的腺体,感受着人忽然僵硬的身子,他的心仿佛被充盈了,刚才的烦躁顿时消散。
若是平常有人敢这么对他,郁舒绝对有把人刀了的心都有了,可现在眼前的人是闻晟,他短时间无法挣扎,只能被迫接受人的动作。
最为脆弱的腺体被人肆意的摩挲,信息素根本不受控制,他的嗓音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哭腔:“你别……”
闻晟注意到人的异常,他动作微顿,和人拉开了距离,看着人湿润的眸子,有些无措地开口:“你哭什么,我又没真做什么。”
郁舒生气了之后他找了好多人询问怎么哄人,可最后得到的结论都是这些方法压根不适用于郁舒,于是他只是跟着人来了宴会,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和人独处。
结果对方压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还要跟他划清关系,他能不生气吗?一生气就没控制住。
郁舒觉得周围浓烈的气味散了些,他快步走到洗手池边,开了水龙头捧了水洗脸,等到身上异样的感觉消散后,他才扭头看向闻晟,淡淡地吐出几个字:“你死定了。”
这绝对不是他在放狠话,他是真的会这么做的。
“砰——”地一声,坚固的大门发出沉闷的响声。
接近着两秒后,洗手间被反锁的门被暴力踹开了,季砚璟站在门口,看着内里的场景,神色微楞,反应过来后急忙跑到郁舒旁边,那张昳丽的脸上眼尾泛红,眸子盛着雾水,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阿舒……”他看着人凌乱的衣服,把自己的外套解下来披在了人的身上,垂眸看清人被凌虐的手腕,眸色暗沉了几分。
他看向洗手间里仅存的另外一个人,也就是闻晟,眼底闪过几丝怒意,撩起袖子上前就要动手,却不想沉默地站在旁边的郁舒居然伸手拉住了他。
“别去。”郁舒拧着眉不去看闻晟,他对上季砚璟不解的眸子,揉了揉泛疼的手腕,面色属实算不上好。
洗手间的外面也围着不少人,看到里面这副景象开始窃窃私语,但很快就被主办方安排的保安疏散了,在他的地盘上出现这样的事情,怕是之后要惹上麻烦了。
闻晟抬腿想要跟上去解释,可刚走出两步就停下了,嘈杂的人群散去后,寂静的地方只剩下他一个人。
宴会还在照常举行,只是许多人的心思早已飘远,郁舒疲惫地靠着椅背,季砚璟就坐在他的旁边,拿着棉签动作轻柔地替人上药,看着那泛着明显红痕的手腕,他抿了抿唇。
刚才郁舒为什么还要拉住他,是不舍得对闻晟动手吗?
“砚璟。”郁舒忽地开口喊道。
季砚璟回了神,轻声回应:“嗯,我在。”
“你觉得我刚才为什么要拉住你?”郁舒启唇问。
季砚璟沉默了两秒,似乎是在思考答案,半晌后才强忍着烦躁,犹豫道:“我不知道……”
“算了。”郁舒闭上眼,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等到季砚璟上完药,他已经靠着软枕睡着了,似乎睡的并不安稳,郁舒卷而翘的睫毛轻颤,殷红的唇也轻抿着。
“为什么呢,怕我对他动手太狠了。”季砚璟见人睡着了,彻底卸下了伪装,向来在郁舒面前带笑的面色微变,他低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