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感觉挺精神的?
他七想八想想了半天,也睡着了,奶奶一直等着鸡肉蒸好,才叫他俩起床:
“别睡了,快起来吃肉,再睡锅都烧干了。”
安明怀补了一觉明显精神很多,拉着还发懵的徐进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嗷嗷冲向厨房,拿着碗筷等奶奶分蒸鸡。
满满两屉蒸鸡,他们仨努力努力再努力,也就吃完小半屉,安明怀满意地揉揉肚子。
徐进条件反射般地拧眉:“胃不舒服?”
安明怀摇头:“没有,吃的很满足。”
奶奶问他:“小安现在胃不好?”
安明怀点头又摇头:“只有一点点,没关系的,好好吃饭就好了。”
等他俩坐了一会儿,奶奶又赶他俩出门:“你二爷今年说是要过寿,你去问问,看是个什么章程。”
其实二爷过寿,不需要他们帮忙操心,只是过去问问显得重视,能让二爷家里高兴一点。
徐进领着安明怀过去,受到热情款待,二奶奶还要去给他俩做饭,徐进忙说:“吃过了。”
他们聊了一会儿,说起徐峰的婚事,他成亲的日子定在今年10月。
二爷就忍不住问徐进:“峰娃都要结婚了,你咋还没看下对象,你二奶奶家有女娃年纪正合适,不然让她去给你问问?”
不等徐进说话,二奶奶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哎呦刚才好大一只蚊子,你去把蚊香给咱们点上。”
于是这个被打断的话题就不了了之了。
二奶奶暗骂,这个没眼色的老头子,纯属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着安明怀是徐进朋友,谁家会把个朋友一天这么领着,在自己老家到处跑。
老头子没记性,她可认得安明怀手上那个镯子,老四媳妇当年陪嫁过来的,这会儿都戴人手上了,还问徐进有没有对象呢!
二奶奶尴尬地笑笑,又给他俩添了点水:“喝茶,喝茶,地里玉米熟了,等会儿走的时候给你们掰点,回去吃,咱们自家地里种的,味道可比城里买的好多了。”
徐进点头应了:“谢谢二奶奶。”
反正他和安明怀也不是空手来的,掰几个玉米当然没问题。
他俩没在二爷家坐太久,就拎着玉米走了。
他们前脚出门,二奶奶后脚就捣鼓了二爷两下:“你以后别问进娃对象的事了。”
“为啥?”二爷不解地看着二奶奶,“好歹叫我一声爷呢,我问问咋了。”
二奶奶又捣他一下:“让你别问了你就别问了,你个榆木疙瘩看不懂形势话还多得很。”
*
从奶奶家回去,他们又收获了一个满满当当的冰箱。
徐进在卫生间洗澡,安明怀硬是挤进去,要和徐进一起洗。
徐进知道他不可能老实,果然洗发水刚挤在头上,安明怀不安分的狗爪子就往他腰上摸。
安明怀掌心带着灼热的温度,贴在他后腰上——是他纹身的位置。
徐进下意识就想去挠。
安明怀没回来时,这个纹身在他后腰待了四年都好好的,安明怀回来后,对着这个纹身总是又摸又舔的,他就惦记着自己后腰有个纹身,时不时去挠。
半年时间,已经挠破好几次了。
安明怀飞快握住他的手,“别挠进哥。”
徐进收回手继续洗头。
安明怀老实一会儿,忽然开口:“进哥,要不然我小腹上也纹一个,和你这个对称的?你说纹个鹿角怎么样,我在网上看到他们说小鹿乱撞。”
徐进沉默着,将头上的泡沫冲干净,抹掉脸上的水珠,睁开眼扭头看安明怀:“你是想我挠死你?不许纹。”
安明怀胡乱在他腰上蹭了两把,低头就去吻纹身旁边的小痣,吻得徐进呼吸都变重了,他才一路向上,最后轻轻咬住徐进下唇:
“进哥,我回来了,以后都不走了,你去洗掉吧。”
徐进哼笑:“你说的?”
“嗯,你总是挠破对皮肤不好,不如直接洗掉,以后我每天都在,你想我了只要喊一声,我就会跑过来亲你。”
徐进点头:“那行,我明天就洗。”
这个纹身是一个烙印,代表他在接受安明怀离开时,愿意记得他一辈子,但是现在安明怀回来了,
话音未落,安明怀一把将他顶在墙上,掌心还体贴得垫在他后脑勺上,免得磕到。
于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澡,两个小时才勉强洗完。
直到洗完澡走出浴室躺在床上,安明怀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一拍脑门问徐进:“二奶奶是不是看出来了?我感觉她看我的眼神好像不一样了。”
徐进随意点下头:“应该是。”二奶奶往安明怀手上瞄了好几次,估计是认出奶奶这个镯子了。
他想着想着,咂巴下嘴,奶奶这个镯子,真是帮了他们好多忙。
帮忙说服了安明怀的老爸,又无言地告诉了二奶奶。
安明怀凑过去亲他一口:“你不害怕?”
徐进捏住他脸颊上的软肉,“我有什么害怕的?”这些亲戚一个比一个聪明,见奶奶都不反对,自然不会跳出来做恶人。
安明怀微微侧着头,与他蹭蹭鼻尖,忽然说:“进哥,改天我们去花卉市场,重新买几株月季回来吧。”
四年前他走了,他亲手栽在院子里的月季也死了。
现在是时候让月季重新开起来了。
虽然总说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但是他一点都不想回到少年,眼下就是他最好的时光,他有足够的能力生活,能拥有一院子的花,拥有两只猫一只狗,拥有徐进。
徐进凌厉的五官在灯光下立体又分明,安明怀看到他勾起唇角,脸上的冰爽便瞬间化开。
徐进说:“好,买带花苞的,很快就能开花。”
以后月季年年花开,他们都可以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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