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了,咪咪和大狗就像两只行走的蒲公英,到处掉毛。
好在安明怀现在是个闲散王爷,每天拿着梳子给它俩梳毛。
奶奶被徐进摧残的味蕾总算恢复正常,5月8号这天打电话叫徐进回老家去。
安明怀下午要去学校拍毕业照,只能含泪送走徐进。
他们学校每年拍毕业照的时间挺早,因为有很多学生不参加高考,等到六月时,有的人都出国了,只能早早拍好发给学生。
中午安明怀自己吃了点快乐的垃圾食品,还小憩一会儿。
徐进在奶奶家收拾菜地,喂鸡喂猪。
谁也不知道,酝酿了许久的曾兰,终于登场。
曾兰气势汹汹,一把推开纹身店大门,昂着脖子走进去。
何雪亭看见她,真是生理性犯恶心:“大妈你别来恶心人了行吗?”
曾兰不理她的话,只问她:“徐进人呢?”
“关你什么事。”何雪亭翻个白眼。
曾兰被杜家磋磨了大半年,精神已经不太正常,被何雪亭怼了一句,当即抓着头发尖叫起来。
一楼还有明珂和客人在,几人被吓了一跳。
何雪亭走过来抓住曾兰的肩膀,想将她推出门外。
曾兰却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一把挣开她的手,用力嘶吼着:“徐进是个恶心的同性恋!他把你们骗了!”
听到这话,明珂与她的客人都露出个无语的表情,低头不理曾兰了。
余一峰听到动静,赶紧跑下楼。
看没人理自己,曾兰直接躺在地上,边打滚边喊叫:“徐进是个畜/生,他搞男人不得好死!他是同性恋!”
明珂忍不住回头骂她:“又没搞你爹,管的尽是闲事。”
余一峰个子高,力气够大,一把扯住曾兰衣领,直接将她提到半空中,“同性恋?我们都是,你来错地方了。”
说完,何雪亭将大门拉开,余一峰径直将曾兰拖了出去。
曾兰还想躺地上撒泼,余一峰一脚踩住她的大腿:“大妈,进哥顾忌着你,我可没这么多顾忌,你试试你要是因为寻衅滋事被逮进去,会不会有人来捞你。”
曾兰恨得肠子打结,恨杜家,更恨徐进。
明明当初是她自己上赶着嫁到杜家去的,杜家才是她悲惨生活的源头,她却只敢将矛头对准徐进和安明怀。
就这么打道回府,曾兰怎么可能甘心,于是她换了个方向,在余一峰警惕的眼神中走远了。
附中的门卫当然不可能放曾兰进去,曾兰干脆在校门口找了个文印店,打印了一沓传单出来。
拍毕业照要不了太久,但是学校不会提前开大门放安明怀他们这些闲人出来。
于是安明怀程凌赵明德,还有其他一些不用上课了的同学,聚在操场上聊天打球。
等放学铃响了,一群人才浩浩荡荡走出来。
曾兰拿着传单见人就发,程凌喜欢凑热闹,大老远看见,就凑上去要了一张。
结果雪白的纸上,印着安明怀和徐进的照片,还有几个大字“同性恋不得好死”。
扑面而来的纯粹的恶意,让程凌将传单撕得粉碎。
他在曾兰的尖叫声中,一把将她怀里还没发出去的传单都抢过来,落在后面的其他人看情况不对,连忙跑来。
于是原本还笑意盈盈的安明怀,就看到了地上散落的白色传单。
他捡起一张,发现徐进的照片已经被踩脏了,鞋印在白色的纸上格外刺眼。
赵明德低骂一声:“这叫什么事儿啊!”转身跑回去将保安叫出来。
保安手里拎着防爆棍,冲曾兰吆喝:“干嘛的!学校门口不许发传单!再发罚款了!”
程凌气得面色爆红,与曾兰撕打在一起,他们的班长费了老大劲才把他俩分开,“快别打了,把发出去的传单要回来要紧。”
程凌将抢来的传单装进书包里,跟着班长还有赵明德去收传单。
曾兰怕被罚款,也怕被保安抓住,程凌一松手,她转身就跑,居然没发现,她心心念念的安明怀就站在眼前。
安明怀看着他们动作,却像中了定身术,一动也动不了。
他脑子里的念头多到快要爆炸,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整个人处在一片真空中,包围他的只有窒息感。
有些男生站在不远处,眼神说不清是好奇还是鄙夷,就定定看着安明怀。
程凌凶神恶煞地瞪过去:“看什么看?再看给你眼珠子抠出来。”
那男生不服,却被身边的同学拉住,几人回头又看了安明怀一眼,骂骂咧咧地走了。
目光所及之处,已经没有散落的传单,程凌这才走过来拍拍安明怀肩膀。
“别往心里去,反正你也不用来学校了,对你没什么影响。”
安明怀勉强牵出个笑容,“我知道,麻烦你们了。”
赵明德和其他几人站在他面前欲言又止,安明怀知道他们想问什么,干脆承认:
“他确实是我男朋友,大我几岁,长得特帅,人也好。”
赵明德他们反倒说不出话,摸摸后脑勺,半天憋出一句:“祝你们幸福。”
几人在车站分别,安明怀刚走出几步,班长忽然追上来:“安明怀!”
安明怀有点诧异,回头看她:“怎么了?”
班长咬了下嘴唇,低声说:“我会告诉他们别胡乱往外说的,但是今天看到传单的人有不少,你要自己调整好心态。”
安明怀很给面子的笑了下:“谢谢,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其实他早就准备好了,有一天要公之于众。
只是曾兰来的有点儿突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只要进哥能陪着他就好了。
回到家后,安明怀的手机就没消停过。
认识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想,好歹还会伪装一番。
只有陌生人,才能肆无忌惮表达恶意,他们没有安明怀的好友,就在好友申请的验证消息里骂他。
[死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