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立学校的课业,抓得那么松吗。
她决定尊重他人命运,反正乌野部员的成绩是乌野的事情,最好全被抓去补考把冠军送给白鸟泽。
*
临时补习在雨停之后结束。
日向给影山发邮件,说田中学长策反了队长,下午可以去体育馆打球。
原野绿深切怀疑田中学长的话的真实性。
“仁花学姐知道吗?”她问。
影山移开视线。
“仁花学姐来问的话,我可不会帮忙撒谎。”
“……哦。”
深川晴眼神颇为微妙地目送影山出门,终于有机会询问:“所以你们在谈了吗?”
“咳咳。”原野绿被呛到,“小晴,用词很奇怪。”
“啧。”
不满于好友的顾左右而言他,深川晴收拾桌面:“你要是不着急,我也没啥好说的。”
“反正除了你,影山也找不到别的女朋友。”
总感觉深川晴对影山越来越不尊敬的原野绿不敢说话。
她们打车到达仙台体育馆,女子组的决赛刚好开始,看台两端被两所学校的啦啦队占领,只能找到后排的位置。
“女子组的决赛是不是比男子组人多?”原野绿小声询问。
深川晴翻了翻选手名录:“新山全国的成绩比白鸟泽好吧,今年春高是准优胜,天内学姐还拿到了最佳接应。”
原野绿凑过去看新山女子的介绍页面:“天内学姐今年会不会去U20哇。”
“去年亚洲U19没选她吧?”深川晴回忆,“如果没超龄的话,其实U18最合适。”
“要是爸爸能去当教练就好了,”原野绿捧脸道,“好想要白选手和吉丝选手的签名。”
深川晴侧目。
原野英找前同事之类的人打个招呼就能要到的吧。
不过这话没说出口,她不想和原野绿没完没了地讨论别国主攻手。
场上新山顺利拿下第一局,但分差很小。
深川晴拿出手机点开转播界面,核实两边的进攻数据,疑惑:“第一局的球是不是太集中给天内学姐了?”
虽说目前日本女排队伍还是保障型接应更多,但世界舞台上,尤其欧洲国家,已经愈发强调接应的强攻能力,有向男排靠拢的趋势。
新山女子长久制霸宫城县,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她们一直采取强攻型接应的打法,无论在哪个轮次,都保障2号位的进攻能分担4号位的压力。
并且,由于她们对接应位置的训练要求高,替补席更深,很多时候接应主攻区分度不强,攻手们2号位4号位都能打,全面得像是没有反轮。
二月的竞技新人大会上,多半是为了锻炼一传能力,天内叶歌报的就是主攻位置,交出了优秀的答卷。
“一传数据怎么样?”原野绿问。
如果一传到位率低,副攻配合少,为了应对困难球,球权会向Ace集中。
深川晴吸气:“完美率有50%,天内学姐接了8个,还扣了12个球。”
强攻型接应一般要隐形站位,随时准备进攻,但被追发是Ace的宿命,圣多明戈在发球牵制上已经尽最大能力做好了。
然而天内叶歌即便接了全队最多的发球,仍旧保持了极高的扣球数。
也就是说,她很多球都在自接自打。
“……”
原野绿左想右想,没想通:“加濑学姐是在霸凌天内学姐吗?”
圣多明戈的分数逼得紧,二传手在压力下,无意识依赖Ace很正常。
但原野绿实在无法相信新山的主力二传手、毕业于松原中学的加濑棠会犯这种错误,还是在一传没造成很大困扰的情况下。
深川晴“呵呵”两声:“二年级的二传手霸凌三年级的Ace,那新山也该解散了。”
“我以前就想问了,你好像总喜欢恶意揣测加濑学姐,你们仇有那么大吗?”
原野绿反驳:“是加濑学姐的问题,佐佐木和她同校呢,关系也不好。”
说完还恍然大悟:“果然,佐佐木是因为不想继续当加濑学姐的替补才去白鸟泽的吧。”
“不,”深川晴扭头,语气发凉,“佐佐木是因为你去了乌野才来白鸟泽的。”
原野绿转移话题:“我们还是看第二局吧。”
第二局圣多明戈继续采取追发天内叶歌的战术,不过新山没有再像第一局一样“轴”,前后排进攻点多点开花,中局就把比分拉大。
“你看吧,”原野绿说,“加濑学姐第一局就是在霸凌天内学姐。”
圣多明戈两次暂停都没能压下新山的节奏,深川晴把心思从有些一边倒的比赛上拉回来。
她回忆国中和加濑棠对上的比赛。
国中二年级,确实是有那么一次,赛前热身原野绿到晚了,她去找人,远远看见两人在洗手间门口交谈,不欢而散,还是单方面的。
原野绿鲜少有含着怒火的时候。
她会不开心,会沮丧,会闹小情绪,但从不逃避这些负面情绪产生的理由,如果是困难,就解决它,如果是自取烦恼,就忘记它。
只有那一回,原野绿把她愤怒的理由搁置了。
但那天的比赛千鸟山打得真的很漂亮,深川晴还纳闷:难道绿愤怒的时候状态更好?
所以她后来也忘记询问。
不过,现在再问也没有意义,原野绿已经不是二传手了。
新山2-0领先,想到白鸟泽去全国的路上拦着这么个对手,深川晴深感前途无望。
新山的弱点……加濑学姐的弱点……
“啊。”
她突然直起身,从原野绿手里夺过选手名录,翻到乌野的部分,沿着选手名字往下滑。
“居然真的、”她瞠目结舌,指着乌野的11号,“你们部这个伊达志也,是加濑学姐的前男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