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汗水。
钢铁和散落在风中的血珠。
冷兵器击打的呼啸声。
在这里平静、温馨、美丽的小田野上。组成不和谐的音符。
在溪水边饮水的狐狸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对战的人,一道红光闪过,小狐狸吓了一跳,它在石头上跳来跳去,带着不安的情绪远离。
一溜烟就消失在了草丛里。
*
玛丽安闭上眼睛。她屏蔽了格林的保护,这种关键时刻,她只能靠自己,谁的庇佑都没有用。
“我要靠自己的实力,疼痛也要自己扛下来。”
汗水顺着铠甲滴下来,这只是最轻的铠甲,但现在,就像是有千斤一般,狠狠的压在玛丽安身上。
玛丽安将重甲卸下来,骨头如释重负。
钢铁滚烫。
她的肌肤被灼烧着。
被火焰伤到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难以忍受,难以忽视。
但更叫人不安的是。
绝望。
玛丽安最不想去承认的一点。
她面对父亲,感到了绝望。
“原来格林一直在照顾我的情绪,真是混蛋。”玛丽安咒骂道。
他没有真的对我动过手。
但这也不能责怪他。
格林又不是她的授业恩师,他没有这个义务,他的义务不过是爱自己,用那种最世俗的情欲来爱自己。
和亚伯特对招玛丽安感到绝望,她很少有绝望的时刻,一直以来她都是自信满满的面对生活的不幸。
眼前,面对一个在血缘关系上最亲近的人。玛丽安的双手开始颤抖。
她握不住剑了。
手掌酥麻,痛苦,疼。
无数的蚂蚁在伤口上翻腾着,玛丽安抬眼。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像是一座山,是收割生命的死神。
本能的,她立在土地上的双腿想后退,退开,逃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她的内心中充满了怨愤的情绪。
不甘心!
为什么,为什么!我可能永远也追不上自小受到训练的人,不可能追得上。他是战无不胜的。
玛丽安想到过去自己的训练,那些温和的午后,那些汗水。
还有最近几年的经历,每一次她都扛过来了。
魔法,搏击。
玛丽安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的软弱。
五味杂陈。
她怕死,怕疼,害怕眼前的男人。
一张拥有最完美五官的男人。
阴郁,优雅,不可一世。
他本该活在故事中的,他不能是一个活生生的传奇,一个男性,一个父亲,一个难以逾越的象征。
无数个被羞辱的时刻。
她比那个他弱小。
玛丽安咬紧牙关。
她想要挥剑,击破这个形象。
我是个战士,一个战士。一直以来,佛雷泽家族的力量都是来源于女性的,我们是一条龙的后代,母龙的。
火焰,火焰是女性的象征,是生命之源。
我怎么可能输给一个男性,一个拥有死亡之火的男性。
他是死亡,我应该是新生。
即便我很年轻。
我也不应该和他有如此的差距。
傲慢也好,幼稚也罢。
玛丽安就是不希望产生恐惧的心里。
她站着。
感到力量悬殊的绝望感,自己拼尽全力,对方只是云淡风轻的比划两下。
亚伯特是如此的优雅,他好像是在和一只在花园里飞舞的蝴蝶做游戏。
“好吧,我的好女儿。”他说。
“不要说这个,我不是说的好女儿,我也是佛雷泽家族的继承人,我也拥有和你相似的力量。”玛丽安说。
亚伯特叹了一口气,很快就想明白了什么。
亚伯特的手翻转,微微握紧。
玛丽安被拉到半空中。
动弹不得。
不可能,不可能。
玛丽安想,自己不可能被控制住。
力量差距过大,亚伯特排山倒海的能力压制住了玛丽安。
身上的神力使用不出来。
它们也感到了恐惧。也害怕。
火焰。
黑色的火焰。
佛雷泽家族的黑色火焰。死亡之火。
亚伯特果然信守承诺,他没有过分的心慈手软。
玛丽安知道挨一下会有什么后果。
即便得到最好的治疗也要疼上数个月。
一点也不能沾染到。
要接触到玛丽安的时候,玛丽安身上的肌肉牵动了一下。
移动了一下身体。
成功了!
玛丽安从半空中落下来。
她踉跄了一步。
大口的呼气。
然后,必须马上集中注意力。
她朝亚伯特跑过去,然后召唤宝剑,刺过去。
“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