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几人的指责,安岳挑眉,对着许久没开过口的陆长玦道:“陆长玦,你不是说让我考虑考虑你吗?现在,到了你表现的时候了。”
陆长玦嘴角勾笑:“遇到麻烦想起我来了?”
“不然什么时候用到你?”安岳反问道。
陆长玦也真是听话,对着时髦女直接开口:“停下吧。”
时髦女嘴唇要张不张的,脸色青白交加,最后只能恶狠狠瞪了安岳一眼,不甘道:“真是红颜祸水!”
安岳嗤笑一声,安安稳稳坐在座椅上冲她挑衅地抬了抬眉毛。时髦女倒是不说了,但田甜还在揪着不放。她向着森林不遗余力地说道:“森林,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你刚刚也看到了,她……根本没有考虑过大家,只想着自己要出气。”
森林一脸为难地看了看安岳,又把视线转回到田甜身上。说实话,他也觉得安岳刚刚让宫玉澜去寻司机麻烦有点考虑不周,犹豫再三,他还是张嘴道:“安岳,你确实做的……额。”森林皱眉,他要怎么说才显得不那么伤人?
安岳突然起身,伸手拽住森林就往车厢中段拖去。森林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拉住她胳膊开口:“安岳,你干什么!冷静啊你!”
对方一语不发,直接把他拽到了后车门的位置。森林惊诧地看着安岳,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坐在后车门旁的田甜脸色担忧的两步走至森林跟前,她虽然畏惧安岳的实力,但还是勇敢地站在了森林旁边,抱打不平道:“安岳,你是不是想害森林。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森林感动于田甜在这种情况下的维护,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安岳到底怎么了:“安岳,你有事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想办法。别这样一惊一乍的,吓人。”
宫玉澜大跨两步站在了安岳的身后,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护着她。安岳转身,用那双平静的眼眸扫视了一圈车厢里的人,开口道:
“陆长玦,你的人演技实在太拙劣,我不想再陪他们玩下去了。”
一时间,整个车厢里落针可闻。雀斑女忍不住插嘴道:“你和那个穿西装打领带的有仇啊?能不能消停会。吵死人了。”
安岳只看着陆长玦,等待他的回复。陆长玦敲击在膝盖上的手一顿,而后似笑非笑道:“我已经让她闭嘴了,还不满意吗?”
安岳挑眉:“并没有吧?”
说着手指着抱着狗的时髦女点了下,开口道:“她。”接着把食指指向话最少,最没有存在感的,坐在最后一排带着棒球帽的男人:“还有他。”
棒球帽男被点名,身体瞬间紧绷,一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安岳。
安岳勾唇,气定神闲的继续挪动食指,指向坐姿大大咧咧的雀斑女,启唇:“还有她。她演得太差了。”
话落,雀斑女勃然大怒,她霍得起身冲着安岳高声道:“你们之间有矛盾干什么指我!有病吧你!”
安岳并没有被她激怒,而是继续指着下一位。她看着站在森林旁边的田甜,启唇:“还有这位,明明实力强悍,却非要装弱小扮可怜。奇怪的是,森林竟然还被她迷惑了。”说完瞥了一眼还在状况外的森林。
森林感觉自己大脑好像都不在了,他一脸懵逼,声音发飘地开口道:“安岳,你是说车里的人都是陆长玦的下属?你开玩笑的吧?”
“是不是开玩笑,问问他们不就得了。”安岳好整以暇地望着一言不发的田甜,道,“在这个车厢里,只能说真话,对吧,田甜。”
田甜一张小脸写满了委屈,她眼眶含泪地看向森林,抓着他手臂辩白道:“森林,你相信我吗?”
森林也糊涂了,到底是安岳草木皆兵,还是田甜真的演技高超骗了自己。他纠结地看着田甜:“我也不知道——额!”森林只觉肚子猛然一痛,他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在那里,正插着一柄成年人小臂长的水果刀,鲜血顺着刀刃涓涓流出,滴滴答答落在了车厢里。
他脚步趔趄,呼吸急促地望着一脸单纯的田甜,后知后觉道:“你是……陆长玦……的人,为什么……”
森林被捅只在两秒之间,安岳反应过来,脸色立马一变,她扬声喊道:“宫玉澜!开门!”
陆长玦只觉大事不妙,他也不再隐藏,大声开口:“拦住他!”
棒球帽男从最后一排迅速飞身来到宫玉澜旁,对着他掷出一对从一开始拿到的那双眼珠。宫玉澜抬手在半空中一挥,那对眼珠就爆成了一堆烂肉掉在地上。棒球帽男脸色难看至极。他又把目标转向一旁的安岳,辅一出手,就被安岳手腕上的玉镯发出的光芒震慑住,那道光直射进棒球帽男的体内,下一秒,他的嘴角就流出一抹鲜血来。
宫玉澜不再耽搁,直接伸出两指并拢,对着后车门一指,那扇只有司机能打开的门,就这么让他轻松的破开。
车辆行驶中产生的风顿时如入无人之境般席卷整个车厢。安岳一把拽住快要没了呼吸但还在高举右手的森林,也不管他的奇怪动作,不带思考的在他兜里一掏,然后抬脚,迅速的把他踹下了车门。
在出了车门的一瞬间,森林就被一阵刺眼的白光接住,眨眼便消失不见。
森林,完成任务出副本了。
安岳终于确定自己的猜测。自己的另一个同伴,从来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