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林叹息之后开口道:“跟着村子里寻回的失踪女子尸骨一起入葬。之前大福他们运回来的尸体早已分辨不清,现在皆放在村中治丧处,届时由村中一起治丧。孔大娘也跟着她们一起。”
“几位少侠可查到这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秦富贵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他看向月昙和陈青玄,三人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后,秦富贵回答道:“村长,我们深感抱歉。那山中的阵法错综复杂,以我们目前的能力,尚无法完全探明真相。”
严林连忙宽慰道:“三位少侠不必自责,你们已经为村子做了太多,我们感激不尽。”
这时,陈青玄接过话头,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提议道:“村长不如召集村民前来,届时由我等来跟村民解释山中情况。”
月昙心中另有计较,她忍不住向严林询问:“严村长,请问这村中可有哪户人家曾经栽种过昙花?”
“昙花是何物?”严林眉头紧锁,显然对“昙花”一词感到陌生,“老夫在这村里生活了几十载,从未听过这名字。”
月昙之所以问及,不过是他们猜测那山洞中的昙花种植之人正是云隐使坏之人。她想知晓村中是否有人与那人勾结,可作为一村之长的严林都不认识昙花这物,想来也未能有多大联系。
天色渐明,村长让吴氏为月昙三人熬些青菜粥,而他则忙着去安排村里的其他事务。
简单用过饭菜后,月昙三人便来到了村中祠堂处,原本就已老旧的祠堂中,此刻正停放着三十一副大小一致的棺材。
月昙立于门外,将山中的情况娓娓道来,却巧妙地避开了那令人心悸的阵法之谜,以免惊扰了村民的安宁。
这时,虎子站在村民最前端,他身后紧跟着年迈的奶奶,他抬头望向月昙,眼中闪烁着不安:“姐姐,那些恶人还会回来吗?”
月昙温柔地回答道:“他们已经离开了,想来是不会再回此处,为防止意外,青玄已经在山顶布置了结界,一旦有人接近,我们都会立刻知晓。”
有位怀抱幼童的妇人接着问道:“那咱们村子,是不是以后就不用这般整日提心吊胆的了?”
月昙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们终会离开,定不能时时察觉外人进入此处。
秦富贵站到月昙身前,尽力安慰道:“虽不能做万全的保证,但大家至少能有片刻的喘息。这天下也并非都是邪恶之人,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与外界复通往来。”
“与外界复通之后,知晓雾泉村的人更多,来往的善恶之人虽不定,但也不会再有人敢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
许是秦富贵的话给大家带来了希望,他们面容上方才还是阴沉之色,如今已完全退去。
村长也向月昙三人咨询道:“那村中人可需派人巡逻?以防那作恶之人再次来袭?”
“不必过于担心,”秦富贵沉稳地回应,“他们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大家只需保持警惕,夜晚别睡得太沉即可。另外,多养几只家犬也是个好主意。”
村民们对于秦富贵所提到的内外复通之事很是在意,但又不知该从何处去往外界,村中男子纷纷上前询问,一时间,祠堂前热闹非凡,悲伤的氛围被一股新生的希望所取代。
秦富贵高声道:“我兄妹三人之前进村时有足迹留下,大家可依此去往外界,只是这沿途中瘴气太多,大家最好带上村中游医。亦可捉些鸟兽探路。”
村民们连连道谢,连送他们回村长家时的目光都更加炙热,好似他们三人就是这村中的无限希望。
月昙三人连着两日都未曾合眼,此刻解决完村中事,才刚沾上软枕,便已沉睡过去。
***
翌日,三人早早起身打算跟村长再打听下幽冥之事,顺便辞行。
严村长之前将幽冥之事已经告知,此刻他已无法在回想起更多。唯有眼神中流露出的关切与不舍,深深触动了他们。
他并未做过多挽留,只是问道:“三位少侠此去可需要备些棉衣?或是备些药物?这幽冥之地,未知颇多,多加小心总是好的。”
月昙三人婉拒了棉衣之需,却对药物颇感兴趣,考虑到雾泉村毗邻幽冥,或许能寻得些世间罕见的药材。于是,他们决定在村中多逗留一日。
这一日,雾泉村仿佛被一股新生的力量所鼓舞,村民们忙碌而有序。
有的村民请陈青玄勘验风水,以求家宅安宁;有的则向秦富贵询问前往外界的路线,渴望了解更多复通之路的细节;更有不少妇女,在月昙的带领下,为即将外出复通道路的村民采集草药。
他们并未沉浸在失去家人的伤痛之中,相反,此刻的他们斗志昂扬。
许是知道月昙几人即将离去,她们都不敢有片刻的停歇,想尽力从三人身上学到些适用的本领,好不让自己再陷入任人宰割的境地。
月昙三人自是乐于倾囊相授,对他们的反复询问也不感厌烦。严林面露喜色,精神奕奕,重新焕发出生机。
然而,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离别的时刻悄然而至。月昙三人虽心有不舍,却也明白自己还需收拾心情即可前往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