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门所修,讲究的是循序渐进,日积月累。因此,我修炼时总是力求平稳,亦未在此处遭遇阻碍。”陈青玄附和道。
月昙闻言,若有所思地盯着壁画,随即提出心中的疑惑:“那么,你们觉得这幅壁画前后的功法修习,有何不同之感?”
秦富贵就地盘膝而坐,再次运行起之前的功法,细细体会一番后,方起身道:“此处之前的功法我修炼时也感到颇为吃力,似乎总有一股力量在暗中阻挠。而之后,却十分顺畅。”
月昙审视着壁画上的微妙变化,她的心中渐渐明悟:“看来我们得转换修炼法决。这壁画之中暗藏玄机,紧凑之处需加速灵力流转,而稀疏之处则需缓缓引导。我们不妨一试。”
约莫一刻钟后,秦富贵与陈青玄同时睁开眼,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喜悦。陈青玄更是难掩激动,他轻拍衣襟,笑道:“这壁画果真是妙不可言,一番修炼下来,只觉经脉坚韧了许多,灵力也愈发充沛。”
秦富贵亦是满面春风,他拍了拍腰间的须弥袋,笑道:“说起来,我这灵识之地也大有长进,先前仅能容一柄佩剑,如今却似有了三尺之广,日后拿取物件再不必翻找这袋子了。”
有了此番发现,三人对后续的壁画更加谨慎,提前观察其疏密布局,以免修炼时受阻。如此这般,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直至最后一幅壁画前。正当他们以为即将功成之时,意外却悄然而至。
原本独自修炼的三人,仿佛灵魂出窍,再次置身于那片无垠的白色之中。他们呈三角之势站立,彼此间虽近在咫尺,却如同隔世。月昙见他们都试图呼唤对方,只见唇瓣微启,却无半点声响传来。
月昙抬手示意他们先坐下,按照之前的方法修行,可一番修炼下来,除了体内灵力更加充盈外,他们依旧无法打破这沉默的牢笼。
陈青玄不甘心地在空中勾勒出一道符篆,金光一闪而逝,周遭无丝毫变化。月昙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几分挫败与不解,毕竟他如今已能凭空画符,无需再借外物,却首次失利。
三人或坐或立,在这无形的结界中苦思冥想。月昙的思绪飘回壁画前,她仔细回忆着每一个细节,生怕有所遗漏。她深知,唯有壁画能指引他们走出这片不毛之地。
她再次将壁画上的功法从头至尾修炼了一遍。但这一次,她没有在修炼结束后停下,而是顺势接上了第二遍的修炼。
随着灵力的不断流转,她只觉身体变得前所未有的轻盈,仿佛与周围的灵气融为一体。她能清晰感觉出幻云伞在体内游走,贪婪地吸收着溢出的灵力。
当月昙缓缓睁开眼时,她的身体正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她惊喜交加,脱口而出:“我好像明白了壁画的第二个玄机!”
这一声清脆的话语,竟奇迹般地穿透了结界的束缚,让正沉浸在修炼中的秦富贵与陈青玄身形微震。
月昙继续说道:“我们在修炼完最后一幅壁画后,其实并未真正完成。还需将第一幅壁画的第一式融入其中,方能圆满。”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期待,似乎破局的希望就在眼前。
她悠然地凝视着,只见二人周身渐渐泛起柔和而独特的光辉,那层神秘的结界早已在光辉中悄然散去。再睁眼,眸中更显清明,显然,他们的修为又有所攀升。
只是,这辉煌的背后,却也伴随着一丝尴尬——随着功法的精进,体内排出的污浊之物味道实在难以言喻。
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几步,与月昙保持了微妙的距离。秦富贵尴尬地理了理衣袖,一脸嫌弃的表情。
反观陈青玄,他平日里总是一尘不染的衣袍此刻也未能幸免,衣襟上沾染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污迹,这让他难得地红了脸,引得秦富贵一阵爽朗大笑。
陈青玄红着脸,赞叹道:“未曾想山庄是将功法运用得如此玄妙,想来不药而愈正是如此。”
月昙唇角微扬,解释道:“此功法与普通修炼术法并无差异,只是山庄运用了阴阳调和术,再将针法藏在大家灵力运行中,就有了此效果。”
秦富贵有些不自在地问道:“那我们该如何从这里出去?”
“想来需我们三人合力,以术法相连,或可打破这空间的束缚。”月昙柔声道。
秦富贵实在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好闻,他催促道:“快快快,咱们赶紧出去,这味道实在难闻,衣物都熏黑了。”
三人依言而行,术法交织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动,瞬间将他们带回了石室。
秦富贵一到安全地带,便急忙躲至墙角,试图施展净尘术清理自身,却发现术法在此地竟失去了效用,他一脸沮丧地坐在地上,模样甚是滑稽。
“先祖这是何意?难道考验还未结束?为何先前可行的术法,此刻却成了摆设?”秦富贵半开玩笑地抱怨着,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忽然间,浑厚而威严的声音在石室中响起,这次他所提示的是:“身心之修已毕,尔等已顺利通过所有考核。”
话音未落,一道耀眼的白光骤然亮起,刺得人睁不开眼。待光芒散去,四周的壁画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们所站之处,已悄然变成了庄严肃穆的宗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与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