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富贵轻叹一声,再次温柔地伸出手去拉月昙,安抚道:“先起身吧。你家先祖的英灵,若真在此,怎会眼睁睁看着山庄蒙尘而不加庇护?想必他们早已得道飞升,留下了这片基业供后人守护。”
月昙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是自嘲又似释然,她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土,轻声道:“是啊,我这不是已经起来了吗?只是心中好奇,这山庄内的种种禁制,是否正是先祖们布下的考验?为何娇娇能轻易穿梭于传送阵间,而我却仿佛被无形之墙阻隔,真是令人费解。”
秦富贵拍了拍她的肩:“慕容娇那丫头能触发传送阵,或许真是因为她纯真无邪,不受山庄禁制所限。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咱们总能找到办法的。”
月昙走上前去,用拂尘的术法轻轻扫去牌位周边的尘埃,原本暗淡的香炉渐渐露出了原本的色泽。她本想把香炉里面的黑灰也清理下,不料那香炉却稳如泰山,任凭她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月昙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尝试性地轻轻旋转香炉。
“咦?”随着香炉缓缓转动,一圈圈细腻的纹路逐渐映入眼帘,月昙的手指在纹路间游走,试图寻找开启的机关,但无论她如何努力,香炉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态,没有丝毫变化。
秦富贵在旁仔细观察,忽然眼前一亮,指着香炉底部的复杂图案说道:“这看起来像是五行术法的阵图,可惜我对此道并不精通,恐怕得请陈道长来解此谜了。”
月昙眼眸中闪过一丝灵动,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便顺道去拜访二婶,说不定她能知晓这祠堂中的些许玄机。”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秦富贵提议道:“不如这样,咱们各自行动,一炷香后,无论结果如何,都回到这祠堂汇合,共享彼此的发现,如何?”
月昙点头应允,转身之际,她的身影在月光中显得格外轻盈。秦富贵目送着她的背影,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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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月昙从齐悦处归来,心中解惑未解,她轻叹一声,只言待夜深人静时再续话题。步入祠堂,只见秦富贵与陈青玄已候于门外,月光下,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耐心。
引领二人步入祠堂深处,烛光摇曳中,月昙指向那古朴的香灰炉,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陈道长,且看这炉中是否藏有玄机?”
陈青玄微微颔首,细问了慕容家的一些往事,随后闭目沉思,手指轻扣炉身,似乎在寻找着某种韵律。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炉身缓缓旋转,祠堂内顿时风起云涌,灵位牌匾竟如晨雾般渐渐消散,留下一片空旷,中央赫然出现一条幽深的密道,黑洞洞的,透不出丝毫光亮。
“这……怎会如此?”陈青玄惊愕之余,略带歉意地望向那消失的灵位。
秦富贵则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或许,慕容家的先祖早已超脱,灵位不在此间也属正常。”
月昙目光坚定,率先踏入了未知的密道,秦富贵与陈青玄紧随其后,待他们都进入密道后,外面的祠堂又恢复了原样。而密道内,两壁的火把仿佛感应到了他们的到来,逐一亮起,使这幽暗的空间更加神秘。
密道前面几步还算平整,之后就是蜿蜒向下的石阶。三人一直顺着石阶向下,直至尽头,一扇奇异的门扉映入眼帘,其表面如水波荡漾,又似镜面般映照出三人身影,却看不清门后的世界。
月昙上前几步靠近水波,刚想伸手触摸,秦富贵在后面提醒道:“小心些。”
月昙给了秦富贵一个安心的浅笑,说道:“既然是在慕容家的祠堂里,想来并不会有什么要人性命的危险。”
她指尖轻触那水波般的表面,一股微凉之感透入心扉,随即,她毫不犹豫地迈步而入。转身欲唤同伴,却发现他们依旧站在门外,一脸困惑。
月昙跨过水波门,还未来的及说话,秦富贵已急切问道:“你去了哪?我们紧跟你过去,却又回到了这里。且唤你好几声,你也未曾回应。”
“我……我刚才是到了另一处石室。”月昙心中暗自思量,随即笑道:“或许,这扇门只对慕容血脉开放。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二位可愿随我再试一次?”
陈青玄眉头紧锁,分析道:“此地阵法精妙,非比寻常,适才烛火熄灭,或许正是警示我们前行无退路。”
秦富贵爽朗一笑:“既如此,那便并肩作战,看看这密道尽头藏着什么秘密。”
月昙点头,深吸一口气,再次以气息为引,将秦富贵和陈青玄紧紧包裹。这一次,当他们的身影穿过水波门扉时,竟奇迹般地一同穿越了界限,来到了一个全新的石室之中。
石室空旷而神秘,四周竟无门户可寻,只余几缕微弱的火把光芒,一切显得既古老又充满未知。
只余几缕微弱的火把光芒,却也映照出他一脸的不解:“嘿,慕容家财大气粗,怎么连个多余的火把都舍不得,这光亮实在微弱。”
陈青玄则显得更为专注,他的目光被右侧石壁上的一抹异样所吸引,脚步不由自主地靠近,轻声呼唤道:“二位,快来瞧瞧,这石壁上有玄机!”
众人聚拢,只见石壁上隐约浮现出一幅细腻的壁画,这在昏暗的烛火下几乎微不可查。几人又在其他墙壁上四处查看了下,但并未见到。
月昙来到壁画前,指尖轻轻触碰那冰冷的石壁,瞬间,丝丝微妙的力量自她指尖流淌而出,石壁表面泛起层层细腻的水波纹,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缓缓苏醒。
紧接着,一阵浑厚而威严的声音回荡在石室之中:“此乃慕容氏子弟考核圣地,非本族之人,速速退去,以免惊扰先祖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