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爹爹,确有此事。”林岁岁老实交代道。
她算是明白今日这番所为何事了,无非就是怨她浪费药品,又没挣到银子。
“不过爹您放心,女儿今日所赠出的都是我自己的药物,没有浪费药铺的资源。”林岁岁看着她爹紧皱的眉毛逐渐放松下来,便接着道:“更何况,若是这些药真的能让病人好转起来,日后药铺的生意也定会好转的。”
“简直是信口胡来!”谢妙蓉听得坐不住了,便激动地抖着身子,怒不可遏道:“你是什么德行我还能不了解?还你自己的药物,你上哪儿来的药物?不过就是想借着你爹的药铺给你积德罢了,还想骗过我们。”
“谢娘娘这话可叫我不解了,”林岁岁也不生气,反而镇定自若道:“你先前也说了,这帮百姓患的都是奇病,就连爹爹都束手无策,正因如此药铺生意才一落千丈了,既然如此,您不妨好好想想,若我还以药铺里的药相赠,还会有人愿意相信么?”
谢妙蓉被她这番话堵得无话可说,奈何又咽不下恶气,张口结舌了半晌却没再说出一个字来。
“我看岁岁这话在理呐,”林寂看了她一眼,好声好气道:“夫人也甭气着自己了,都散了回屋睡去罢,明日事明日再议。”
谁知他这话在谢妙蓉眼里就成了偏袒,她颇为不满地站起身,道:“姓林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就非得等着她把药铺搞垮了才安心?”
“你瞧你这说的,有我在呢,垮不了,”他说罢,回头冲林岁岁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回房去,便又接着哄道:“别把自己身子气坏了,就为这点小事,不值当。”
林岁岁便扶着春兰直起身,还不忘问问恋爱脑的情况。
“二小姐您放心好了,姑爷这会正在屋里待着呢。”
恋爱脑的屋里这会已经灭了灯,她也懒得深究这人到底在干什么,这一日着实是倦了,一躺倒便昏睡了过去。
天光大亮,透着窗户射进来的阳光恰好洒在姑娘的脸上,顿时一股暖流席卷全身。
林岁岁翻了个身,微微掀开眼帘,忽地,外头一阵躁动,紧接着便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这是发生了何事?林岁岁翻身下床,随手拿了件外衣披上,便匆匆开了门。
入眼便是春兰那张因紧张而涨红的脸,见她开了门,小嘴便如同机关枪似的说道:“二小姐您可算醒了,外头不知怎的来了一大群人,家主正应付着呢,您也快去看看吧。”
还没容她应声,那谢妙蓉便气势汹汹地赶来,身后还跟了几个随身丫鬟。
一见了林岁岁她便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指着她道:“你这个贱胚子,瞧你干的好事,定是你昨日分出去的药吃坏了人,大伙都上家门讨债来了。”
说罢她又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仰天哀叹道:“老天呐,你看看我们林家遭的这叫什么孽呀!都是让这臭丫头给害的,你要罚,罚她一人就好了呀,何苦要连累上我们一家老少呢?”
林岁岁心下一惊,系统药箱里的药物她在赠出前都一样一样地检查过,分给病人的也都是对症下药,怎会出了差错?
她没工夫再听谢妙蓉哭号,便对着春兰道:“爹爹在哪儿?快领我去瞧瞧。”
二人一同行至大门处,便见乌泱泱的人群早已将林府围得水泄不通,林寂微弯着腰,面上挂着温和无比的笑,对着门前的每一个人点头哈腰。
林岁岁心头一紧,加快了步伐走上前去,挽着她爹的胳膊便低声道:“爹爹,这是女儿犯下的错,由我一人来承担便好。”
“欸,犯什么错,承担什么呐?”哪料林寂一见了她,笑得更为爽朗,他拍拍林岁岁的掌心,道:“这可多亏了你,咱们药铺呐,算是有救咯。”
“您说什么?”
林岁岁正听得云里雾里,待又要追问,却见林寂把头面向群众,高声道:“各位稍安勿躁,这便是昨日将药物赠与诸位的小女娘,我林氏二女,林岁岁。”
他话音刚落,底下立刻爆发出一阵呼声,紧接着众人便争先恐后上前将两人团团围住,纷纷七嘴八舌道:
“林姑娘,你这药当真是神,我家那老头病了半个多月,寻遍了郎中都不见好,连银子都快花光了,可昨日一服用了你给的药,立马就生龙活虎起来了。”
“是啊,姑娘可真是个大善人,不但花时间给我们免费看病,就连药都不收我们的银子,今日,特来向姑娘道谢来了。这林家可是出了个好女娘呐。”
林岁岁朝众人作了个揖,莞尔又不失分寸道:“还是要多谢大家的信任,否则,小女也不曾想到,自己会有这般本事。”
趁着局势大好,她便又顺势向林寂提出要求道:“爹爹,如此,您可否再把药铺交由女儿接管几日?”
林寂听得乐呵,没多想便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