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刚刚安生了没多久的舟安百姓们,忽然发现城中似乎多了许多巡逻的卫兵。
只是大部分人也只是好奇了一会儿,便不再探究,正值农闲时期,大家都需要做些别的活计来维持生活开销,顾不上那些太高太远的事情。
慕衷情也是直到司岳告知,才知道秦澈给她的那块令牌竟有权调动清州军。
秦澈这也太信任她了吧。
不过这份信任,的确是为她解决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确保所有事情能够按照自己的预想进行,慕衷情从附近陆续调了两千兵马,一部分悄悄驻扎在城外,一部分则分批进城,逐步掌控整个舟安的治安。
在蔡书霖的配合下,这些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
这一回,慕衷情没有亲自一家一家去讨论上交地契和免除债务的事宜,她对舟安的各方势力了解并不深入,此处又是清州中心,于是她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蔡书霖。
蔡书霖才是最了解舟安情况的人,就连秦澈都不能与之相比。
但慕衷情也没有闲着,她带着不少人去量地,说实话,那些地契上的面积尺寸也都未必能尽信,还是要重新量过才放心。
至于谭泽的宣讲会,慕衷情放到了折柳巷新建的学堂里,采用分时分流的方式尽量让更多农户能够参与,就是辛苦了谭泽,要连续讲上一个月。
折柳巷的事情,慕衷情放心地交给吴雪吴雨和锦书去安排,她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犹豫,如今折柳巷可以算是她比较信任的一个基地了。
“一步一步来,一寸一寸量,事情总能做成的。”慕衷情作为一个冷酷无情的监工,为了赶时间,不停地给大家打鸡血,灌鸡汤,“往后舟安,乃至清州的百姓,都会感谢你们。”
倒也不是慕衷情想当个周扒皮,主要是时间紧任务重,量完地,分完地,修路和修水渠的事宜才能真正去展开,也更有信心动员更多的百姓参与进来。
但,清州的暴雨季节快要到了。
慕衷情有些担心,暴雨的这段时间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好,我们一定能成功!”其中一个人在田里大声应道。
慕衷情不太认识他,只记得他是这些人里最年轻的一个,年轻人还是热血啊,都这种时候了,还有精力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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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岳说,今年的风和雨来得比往年好像要早一些。
八月初,被晒到发烫的地面在一场大雨落下之后,就再也没干过。
担心什么就来什么,慕衷情站在檐下望着瓢泼大雨,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量地的事情倒是顺利,就是时间不够,被迫搁置延后。
蔡书霖那边,是真的出师不利,他请了一次客,不欢而散,去单独请人商谈,却被各种理由拒绝。
也就折柳巷的宣讲会稍微顺利了些。
慕衷情又一次叹息,对未来感到担忧。
有时候这人呐,就不能想事儿,墨菲定律诚不欺我。
就在慕衷情对着雨,思考接下来的事情时,蔡书霖撑着伞匆匆来报。
“王妃,谭泽死了。”
谭泽死了,但不是意外,也不是自杀,是谋杀。
他的尸体是在折柳巷外不远处被发现的,他应当是在前一日的宣讲结束后就被人拖进了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