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情况,你可有发现什么?这就是作乱的头子吗?”慕衷情一边观察四周人的神情和动作,一边走向司岳。
司岳答道:“我们来时,便是他在大肆传播谣言,说官府将他们安置于此,是为了囚禁他们这些无家可归之人当苦力,既无家可归便不会有人发现他们死在谁的手上。”
慕衷情闻言微微挑眉,这造谣的套路还真是熟悉,果然不管到哪儿,这种套路百试不厌。
“是吗?别人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是你大概是活不成了。”慕衷情低头俯视着地上还试图挣扎的男人,而后抬眼扫视四周,“我不知道你们之中还有多少人是他的同伙,不过没关系,因为就算你们能够一直躲藏下去,你们所图谋之事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慕衷情朝司岳使了个眼色,司岳便不再踩着那男人,只是握紧了手中剑。
果不其然,那男人一能起身,就立刻从腰间抽出匕首刺向慕衷情。
慕衷情淡定地往后退了一步,匕首停在她的身前,离她的脖子仅有几公分的距离,不过,那锋刃永远也划不到她的身上。
男人被当胸一剑贯穿,司岳拔出剑,男人便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人不必埋,就放在这儿吧,今日处理了他,暂且就先放过你们,第一次耳根子软,权且当你们不懂事,若再有下次,司岳,派人将这里的所有人送出清州,至于那时,丰州的鼠疫发展到了何种地步,就看你们的运气了,当然,若你们能找出此人同伙,举报者有奖,往后再发生此类事件,也不会被驱逐出清州,孰轻孰重,都好好想想吧。”
说完,慕衷情留给他们一个高冷的背影,径自离开了宅子。
她在马车上等了一会儿后,司岳也上了马车:“你陪我一起去折柳巷一趟。”
司岳问道:“王妃是担心那里也会出事?”
“嗯,虽说此处收留的都是男子,更容易出乱子,但也难保收留女子的折柳巷里混进了什么人。”慕衷情面露担忧,“她们刚从苦海中脱离出来,许多人年岁尚小,或许未必有害人之心,可万一被人利用了,也容易出乱子,过去看一看,放心一些。”
“好,我与王妃一同前去。”司岳道,“好在我们只要熬过这十五日,等王爷归来就好,王妃不必太过忧心。”
慕衷情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道:“司岳,万事不可只仰赖王爷,我们自己有解决的能力,就不要想着等王爷回来就好,应该要想着,在我们的手下,舟安照样安宁,才算成功。”
“王妃息怒,是司岳失言了。”司岳立刻道。
“我不是怪罪你,也没有生气,唉。”慕衷情叹气,“这样说吧,王爷也不是什么万能的人,说白了,他也是一个普通人,只是比许多人学得更多,经历得更多,他聪慧果决,战场上可定军心,可若是一支队伍,没有了他便溃不成军,这支队伍就还不够强大。”
司岳不解:“可主帅本就有稳定军心的作用,若是三军无帅,自然溃不成军啊,难不成这世上还有不需要主帅就能打胜仗的军队?”
“也不是这个意思,我举个例子,若有一支队伍与大部队分散,又在回来的途中遭遇敌军,他们可以如何应对?”慕衷情问道。
“要看敌我实力如何,若对方人数多于我们,自然要避其锋芒,反之则可尝试主动进攻。”司岳流畅地答道。
“对,那此时此刻,不就应该自己去做判断,去观察去制定对策吗?一切有序时,我们自然可以听从主帅,但主帅不在时,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的主观能动性,额,不是,就是每个人都要有自己去判断去做事的能力,明白我的意思吗?不止是战场上如此,此时也一样。”慕衷情解释道。
司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王妃放心,我等自然会竭尽全力,助王妃守住舟安这十几日的安宁。”
慕衷情没有再说话,只是有些忧心地望着窗外。
很快,她们便来到了折柳巷口。
一下马车,慕衷情便听到熟悉的嘈杂声,只见本该无人的巷中聚集了这一群女子,不少人手上还拿着扫帚拖把等各种生活武器。
见到慕衷情和司岳到来,一个娇小的身影从人群中挤出来,正是锦书。
她兴奋地朝慕衷情挥手:“王妃,您来得正好,我们刚抓住了一个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