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搜身的侍卫只好说道:“秉王妃,属下不曾在舟安这种牌子,但是属下曾跟着王爷去过京城,这块牌子的材质乃是沉月铁所铸,沉月铁打造完成后,对着光查看时,有些星星点点的光,像是月色,沉月铁十分稀少贵重,唯有京中权贵能用。”
“权贵……”慕衷情有些头疼地说,“不会又是姜喧和慕据德搞的鬼的吧?”
她刚说完,侍卫们哗啦啦跪了一地:“王妃慎言。”
“都起来,不要在意我说了什么,反正也没人听见,不过这里的事情肯定和他们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这次鼠疫也不简单。”慕衷情早就知道,即使以最恶意的方向去揣测这两人对于秦澈的敌视,和可能做出的行为,都不为过。
“王妃的意思是,此次可能牵连到清州的鼠疫,是人为?那王爷?”侍卫担心地问。
“等找到司岳后,我写一封信给王爷,告诉他这里的事情,相信他不会那么轻易落入别人的圈套。”慕衷情冷静道:“走,先去找找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人。”
府衙的相关设施遵循每个州的习惯和规矩,侍卫们都是清州本地人,虽没怎么来过府衙,但大致可以判断反向和房屋用途。
走了一段路后,慕衷情发现还是那么安静,一个人影都没见着,便问道:“你们知道牢房在哪儿吗?如果我们之前推测的没错,那他们很可能被刚刚那群人关在了牢房。”
侍卫说道:“日出东南,牢房大多都会建在西北方向,阴暗潮湿,以作惩处。”
侍卫带着慕衷情往西北方向走去,不久便找到了牢房的入口,门口竟也没有守卫。
进入牢房后,一股潮湿闷臭的气味传来,走进去没多久,他们便看到地上躺着两个牢房守卫,侍卫立刻上前查看,确认他们已死。
牢房之内也是安静得可怕,他们一路往里走,里头的人居然要么死了,要么缩在角落里一句话不说,就像是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慕衷情加快脚步,终于在最里面的牢房中发现了人事不省的司岳。
她心中一惊,害怕自己来晚,侍卫们也都与司岳相识,不等慕衷情下令,便立刻用刀劈开锁链,一个侍卫刚想将司岳扶起来,又停下动作看向慕衷情。
慕衷情这才想起来,虽然司岳一直着男装,但她能看出来的,许多人应该也能看出来,只是大家心照不宣地不说明白罢了。
于是她上前,将司岳抱在怀中,轻轻拍打她的脸:“司岳?司岳你醒醒。”
过了好一会儿,司岳才缓缓睁开眼睛,她有些茫然地看向慕衷情:“王妃?你怎么……”
司岳坐起来,环顾四周,眼中的茫然褪去,冷静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何我们会在牢房之中?”
“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昏迷,怎么被关到这里的吗?”慕衷情蹙眉问道,“你现在状况如何?能不能边走边说,你应该对府衙的府主还有其他人都比较熟悉吧?”
司岳站起身说道:“王妃放心,我并无不适,昨晚我将这几日所需之事安排下去,因为涉及的东西太多,便连夜来到府衙,想要和府主商讨放粮事宜,我来时夜已深,下人说让我稍等一会儿,府主已经睡下,我便等了一会儿,期间只喝了一杯茶水。”
“看来就是茶水的问题。”慕衷情拉着司岳走出牢房,走到隔壁,指着躺在地上的人问道,“这些人你可认识?”
司岳上前仔细查看,忽然指着其中一人道:“左边那个被压在下面的,就是府主。”
慕衷情看向身旁的侍卫,侍卫们又是几刀劈开锁链,其中一人将府主从人堆里捞出来,其他人去唤醒其他的仆役和当差人。
府主须发花白,有些岁数,醒得也比其他人慢,但他的警惕性很高。
慕衷情见到所有人醒来,问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们都会被丢在这里?弄晕你们的人是谁?为何只是将你们关起来,却不直接杀了你们?”
府主并未见过慕衷情,但见司岳和侍卫对其恭敬的态度,也猜到了她的身份,他站起来行礼道:“秉王妃,昨日日落之后,府衙内便突然闯进一伙人,他们功夫高强,我们都不是敌手,昏迷之后的事情也并不知晓,只是,我看到其中一人在搏斗之中掉下一块令牌,乃沉月铁所铸。”
“这个我们知道,刚刚来时我们就遇到过,只是我们遇到的那些人,功夫并不高强,难道这不是一拨人?他们到底来到清州,将你们控制起来,到底是想做什么?”慕衷情思索道。
府主打量着慕衷情:“王妃可知,沉月铁唯有京中权贵可用?”
“慕大人向来与王爷不对付,恕老臣直言,不知王妃今日是如何知晓府衙内发生了变故,又是如何找到我们的?那些被派到清州境内作乱之人,王妃又是否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