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么什么是人?”慕衷情继续问道,“有答案的举手,点到的起身作答,回答之前先报自己的新名字。”
十几个人立刻举起了手,这不就是送分题嘛。
慕衷情点了一个刚刚举过手的,那女孩穿着一身青绿色的衣裙,看起来很是活泼。
“我叫竹露,我认为在场的各位都是人呀,人可以分为男人女人,也可以是小人大人,还能是孩子和老人。”竹露脆生生地说道。
慕衷情让她坐下,继续问道:“有人有不同意见的吗?”
没有人再举手,人,不就是人嘛?还能有什么其他答案?
“所以我们至少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我是人,王爷是人,你们也是人,对吗?”慕衷情又问。
底下一片附和之声。
慕衷情低头一笑,抛出了自己真正的问题:“那么既然大家都是人,为何我与王爷的身份高高在上,你们见了我们还要行礼,而你们却被卖入青楼,被虐打责骂,被迫接客呢?”
慕衷情问完之后,等了一会儿,见大家都不知所措的模样,继续说道:“这是我们今天的第一个课后思考题,无论何时,你们有了答案都可以来找我说,好,我们接着下一个课题。”
她又在人的旁边,写下“身体”与“贞洁”两个词,然后在贞洁两个字外画了一个圈:“我们先来谈这个词,贞洁,关于这个词我想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想问的是,你们是什么时候了解到贞洁这个词,又是谁告诉你们,这对于女子来说十分重要的?还是一样,举手作答,先报新名字。”
这次,大家都犹豫了许久,才有两三人举手。
慕衷情选了一位看起来十分温柔的女子。
“回王妃,我名为清荷,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认为女子的清白比女子的生命还要重要,只是从记事起,便是如此,后来被拍花子卖入青楼,虽未自轻自贱,却也遭到过无数冷眼,听过许多骂声,那时我便知,失了身的女子,尤其是如我们这般的青楼女子,是低人一等,是可以被人踩到泥里羞辱的。”清荷的声音就像她的长相一样温柔,但说话时并无任何犹疑、虚浮之感。
她应该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人,慕衷情对清荷做了个简单的判断,示意她坐下后说道:“这个答案很真实,我想大多数人应该都忘了,到底是谁告诉你贞洁比生命更重要的,但不知不觉中,大部分女子已经都这样认为了,对吧?那么贞不贞洁,又是靠什么判断的呢?有没有人敢说一下?”
大家面面相觑,有的还偷偷地望向了一旁的秦澈。
秦澈面无表情,实则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好像特别多余,但是来都来了,没听完就走太丢人。
虽说在风月场听惯了荤话,可毕竟已经从良,现在大家也都不愿开口。
慕衷情见状,抬起手,一手伸出一个食指,一个用食指和拇指圈了个圆:“简单来说,就是这样进去,进行活塞运动,大部分女子的第一次会有落红,也就是许多人讲的□□,那么问题来了,这层膜到底是什么,它真的可以决定一个女子是否贞洁吗?”
底下鸦雀无声,有性子内敛的都已经被慕衷情说得羞红了脸,就连秦澈都垂下眼不敢看慕衷情,他一方面认为慕衷情所言所行都有她的道理,另一方面又实在觉得这样的课太过大胆,太过荒诞。
“好,今天课后的第二道思考题,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哪怕一个女子仍是处子之身,她也可能因为练习舞蹈动作、骑马、练功等行为而导致这层膜破裂,所以问题是,这样一层随时可能破裂的膜,真的能判断一个女子的品行,甚至决定她的生死吗?它的存在,它的地位,究竟是谁赋予的?谁被其束缚,谁又从中得利?男子主动眠花宿柳,三妻四妾是风流,怎么女子被迫卖身,受尽苦楚便是下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