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鹰轻笑一声。
慕衷情也挪了几步,站在秦澈身旁另一侧,默默说道:“慕衷情。”
十几分钟后,那名发抖的人终于缓了过来,坐在地上慢慢恢复状态。
慕衷情见状,连忙走到他身旁,不顾其他人警惕的目光,用手背在他额头上碰了碰,提醒道:“这病来得凶猛,发冷过后要小心发热。”
白飞鹰看着慕衷情的动作,悄声问秦澈:“王爷,慕公子看起来颇为文弱,您为何会带着他来?”
“她说她想来。”秦澈这般回答,他有自信自己能护慕衷情周全,也不怕白飞鹰等人翻脸不认人。
白飞鹰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是真的。
他是一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和他一同前来的五人,也都是普通的百姓,他们怎么可能能赢过身经百战的秦澈?
很快,马蹄声渐近。
蒋羽几乎是滑下马,他死死抱着药箱,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跑到一旁干呕了好几下。
“你,你下次再这么带我出诊,我就不看病了!”蒋羽吐完后,指着刘竹柏吼道。
刘竹柏为人勇猛,就是性子太急,回到军营后,直接把蒋羽丢上马带过来,都快把蒋羽的五脏六腑给颠出来了。
说是这么说,但蒋羽还是立刻过去诊脉。
不一会儿,他确认道:“是疟疾,这病得好生休养,扛过去,若是扛不过去……”
他话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懂他的意思。
只有慕衷情不解地问:“就没有什么方子,可以治疗吗?”
蒋羽摇摇头。
慕衷情不清楚瑾朝的医术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人命关天,她也顾不上许多,立刻回想自己当初看过的新闻。
“青蒿可以,青蒿可以的。”慕衷情在原地转着圈,拼命回想,“对了!就是这个,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
说着,她激动地过去双手按住蒋羽的肩膀:“你知不知道青蒿?青蒿可以帮他!”
“青蒿?”蒋羽目光疑惑,“青蒿我自是知道,但是你是怎么知道这方子的?便是我师父在世时,都未曾找到过治疗疟疾的方子。”
“我,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了,总之,是一个医者告诉我的。”慕衷情急到都懒得编圆故事了。
蒋羽为难地低下头,要试一个全新的方子是有风险的,他转过头,想去询问病人自己的意见。
秦澈却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相信她。”
蒋羽蹲在地上,猛地抬头。
“相信她。”秦澈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
白飞鹰也俯身轻轻地拍了拍那位病人,温声说道:“我想相信清王。”
病人望着白飞鹰,用力点了点头。
白飞鹰直起身,坚定且不容置疑地说:“我和他,跟你回去。”
“好。”秦澈一口答应,“竹柏,你带蒋大夫回去,我带衷情走,你们两人骑同一匹马。”
蒋羽瞪大眼睛,刚想抗议,白飞鹰便笑道:“甚好。”
他眼含深意地再次打量一番慕衷情,似乎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蒋羽悻悻地闭上了嘴,这儿就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几人刚回到军营,立刻便有人上前禀报:“王爷!京中有旨意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