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王是特意绕进来的。
慕衷情无比确定这一点,尤其是在对方点出自己的身份后。
军中都是男子,为了避免麻烦,秦澈特意让人在床榻旁加了屏风,在这儿住了好几天,她从未见过其他人越过屏风一步。
但无论对方如何笃定自己的身份,慕衷情都没打算承认。
她往后退了一步,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当年选修武术课时,怎么就没学到点真功夫。
而后她暗自蓄力,还不忘嘲讽回去:“你就是那位鱼肉百姓,德不配位的丰王?”
话音刚落,趁着丰王注意力被转移的那一刻,慕衷情飞起一脚,精准命中对方的命根子。
自己这种地的手艺还没找回来,飞毛腿倒是快练成了。
慕衷情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绕到疼得直不起腰的丰王背后,又送了他一脚,直把人踢得摔了个狗吃屎。
快步向外跑去的同时,慕衷情还不忘顺手把桌上的东西随意扫乱,而后大喊道:“快来人!有贼人闯进军中了!有贼人偷东西!”
她一走出去,就见门口一名守卫神情着急,全然不似平时安静站岗的模样,而另一名守卫则不知去了哪儿。
两人一对视,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却又好似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只停了一秒,慕衷情就继续大喊,吸引了不少附近的士兵的注意力,大伙儿纷纷朝中军帐跑来。
丰王进军营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没有人知道。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守卫的士兵见他闯进中军帐却没有跟进去,而秦澈又去了哪儿?
这几分钟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慕衷情有太多疑问,不过她还是非常有演员的信念感,见大家围拢过来,一脸焦急地喊道:“刚刚有贼人闯进去了,也不知道是来偷什么的,你们快去把人抓住!”
刚刚那名守卫小声说道:“秉,呃,您有所不知,王爷下了命令,若无他的首肯,谁也不许随意进中军帐,违者罚十军棍。”
慕衷情眨眨眼,问道:“那刚刚那名贼人,是怎么进去的?”
守卫轻咳一声,像是在掩饰什么,声音提高了些许:“自然是硬闯进去的,我已让人去禀告王爷,想来王爷很快就到!”
一个只说贼人,一个死活不说丰王,个个心里的算盘都打得噼里啪啦的。
说话间,慕衷情看到秦澈向她的方向走来。
今日的秦澈穿上了甲胄,看起来甚是威严。
慕衷情见到他,立刻跑过去说道:“王爷,有人闯进你的营帐,偷东西!”
她还特地把“偷”字又强调了一遍。
秦澈立刻下命令:“把人带出来。”
说着,他还看了身旁低着头的男人一眼。
从那人的打扮来看,也不像是军营中的人。
慕衷情猜测这人应该就是丰王的随从,只是两人怎么会分开行动?
几名士兵立刻进帐,将捂着关键部位打滚的丰王拎了出来。
秦澈没有核实什么,甚至连一句话都没问,就直接下令道:“押下去,十军棍。”
话音刚落,慕衷情便听秦澈身旁的那人震惊地说道:“王爷您不可如此对待丰王!”
秦澈瞥他一眼,没有回话。
丰王颤巍巍地抬起手,想要放狠话,但声音一直在抖:“秦澈,你今日这般对我,日后定要你好看。”
秦澈冷笑:“这是军营,违令者当军法处置,若是本王没记错,丰王进军营之时,本王便让人跟着丰王,还特意讲过军中的各种规矩,丰王明知故犯,若是不罚,便是本王治军不严,处置不公。”
慕衷情在一旁连连点头。
对于丰州乱象,军中士兵也多有听闻,丰州本是丰茂富饶之地,却发生了动乱,可想而知百姓遭受了多少苦难。
大部分的普通士兵家中也多是务农为生,平生最恨抢地抢粮的人,如今秦澈给了这么一个机会,他们压根没想着留手。
很快,丰王的惨叫声便从远处传来。
甚至秦澈还特意让人押着那位随从,去亲自看看自家主子的挨打过程,可谓是杀人诛心。
慕衷情本来也想去看热闹,却被秦澈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