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赌这几个人不会在还有办法控制她的时候直接下杀手,同时她也明白,如果这次再被追上,绝对不会再有这种机会逃脱。
因此,她几乎是发了疯地跑,比以前测八百米时还要努力。
慕衷情的鬓发已有些散乱,但她完全顾不上形象,也不敢回头看追兵。
现在的她只能祈祷,姜喧还有些基本的羞耻心,今天晚上的事情至少不会让太多人知道,否则这整个皇宫都是他的人,自己还真未必跑得了。
但如果是目前的状况,自己好歹还有一拼之力。
终于,她听到了些许谈笑的人声,头一次觉得这宴会还有点用处。
甚至对于她真的没有记错路成功跑回来这件事,慕衷情都觉得幸运到不可思议,人的潜力还真是可怕。
就在她准备提一口气直接跑回春山笑时,手腕上忽然传来一阵大力。
慕衷情完全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拽进了一个人的怀抱。
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对方,耳边却传来熟悉的声音:“别动,装晕。”
是秦澈。
慕衷情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服,直到听到身后那群人的脚步声,才配合地装作晕倒在他怀里。
秦澈直接脱下外衣披在慕衷情的身上,而后将人打横抱起,面对追上来的几人,露出急切的神情,大声道:“快,替本王安排车架,王妃前几日身体不适,今日又太过疲累,需要回府静养。”
慕衷情闭着眼睛听秦澈张口就来的瞎诌,心道,要是再这么来几次,以后她的名声恐怕就是个病秧子了。
一座假山之隔,就是赴宴赏花的臣子们,秦澈故意大声说话,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仅仅是为了皇室颜面,他们也不能在此时强行带走慕衷情。
而且,就算真的动起手来,谁又能有信心能够打赢一个从战场中厮杀出来的少年将军?
秦澈一路抱着慕衷情,光明正大地提前离开皇宫。
得知这个消息,姜喧一把扫落桌上摆放的物件,目光阴鸷地盯着底下跪着的人,哪怕有人被砸到,也不敢动一下。
“难道她以为只要依附于秦澈,就万事无忧了吗?”姜喧说完这句,忽而又收起了那阴狠的神情,走了两步蹲下捡起一支毛笔放在手中把玩,然而没过几秒,又一把将毛笔折断丢出去,“一支笔,若是只用来写字,那它也只是一支笔而已,若是秦澈真的在意这个女人,那日后总要让他尝尝心中所求之事,所爱之人,尽数毁在他人手上的滋味。”
无论姜喧心里又多了几分恶毒心思,终于离开皇宫的慕衷情总算是完全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她端端正正地坐到秦澈身旁,两人各有心思地望着前方。
“王爷出现得倒是及时。”慕衷情率先开口,“不过无论怎样,还是多谢王爷没有直接放弃我。”
“你还欠着我粮草,我答应过,三年之内,保你性命。”秦澈回答得也是滴水不漏,完全不去理会慕衷情的试探和怀疑。
慕衷情见状,便脱下外衣,翻来覆去地找了许久,问道:“我走之前,你拍了我几下,这不对劲,最后你又出现得如此及时,所以王爷能否告诉我,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又是否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澈转过头来,似笑非笑道:“我从前倒是不知,王妃骂起人来也如此厉害。”
“咳,这不是当时一时情急,忍无可忍。”慕衷情没想到他连这都知道了,有些不自在,但她没忘了自己真正的问题,“那王爷是承认什么都知道了?这衣服上是不是还沾了什么追踪人用的东西?”
秦澈没有直接回答,却已经是默认。
慕衷情讥笑一声:“王爷,若是今天我没能从那处宫殿里逃出来,你会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