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姐姐,我不想做别人的棋子,我只想做慕衷情。”慕衷情丝毫没有动摇,坚定道,“我知道姐姐在这后宫中并不容易,这不是你的错,可是姐姐,我永远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生活。”
慕衷言望着自己的妹妹,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如此陌生。
短短几年光景,一个人竟然可以变化如此之大吗?
“情儿,若是真到了那天,我也是护不住你的。”慕衷言眼中含泪,无论如何,她是真心疼惜妹妹。
慕衷言笑着摇摇头:“姐姐,你连自己都护不住,自然是护不住我的,这世道,能求得别人护一时,可最终也只有自己能护自己一世。”
说完,慕衷情便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她没有想过要劝说慕衷言改变她根深蒂固的想法,因为慕衷言早已被规训得像一个完美的后位工具人。
当初她让村里的老人改变种植方法都那么难,更何谈改变一个三观早就被塑造好的古人呢?
慕衷情只能说自己的选择,若慕衷言听进去了最好,听不进去也没有办法。
没有人能拯救所有人。
回到前殿,看到依然坐在位置上的秦澈,慕衷情松了一口气,好歹她还有三年的保命符。
这么一想,她瞧着秦澈都亲切了不少,笑意盈盈上前道:“王爷可是品茶品出什么乐趣了?”
秦澈听到她的声音,放下手中的白玉茶杯,冷冷淡淡地答道:“王妃可是与皇后谈定了什么好事?”
慕衷情脸上的笑意一僵,差点忘了,她现在对秦澈还是一个高危人员。
她毫不怀疑,如果哪天秦澈认为她站到了姜喧那一边,会毫不犹豫地让她当场去世。
若非为了她画的那三年后的大饼,他们之间连这两天的安宁都未必能有。
慕衷情当即拉起秦澈的手,提着裙摆往外头跑去,彩珠等人愣了一下后连忙追上去,却被慕衷情喝住。
直到确认四下无人之后,慕衷情才解释道:“王爷,我已经与皇后说明,我与王爷早有情分,绝不会做出任何背叛王爷的事情,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发誓!”
说着,她竖起三根手指,刚想用慕据德的命发誓,就被秦澈打断。
“无心之人即便发再毒的誓言,也毫无用处。”秦澈依然冷着脸,但总算语气缓和了些,“罢了,三年之后,自有分晓,可若是三年之内你做出任何违背承诺之事,我绝不会饶你。”
慕衷情悬着的心安稳落地,秦澈不是个随意毁诺的人,她也的确是真心不想和慕家一起狼狈为奸,所以这三年保命符肯定稳!
解决了威胁到自己小命的信任危机后,慕衷情便想回到皇后的宫殿,结果一转头就懵了,不知不觉间,她都拉着人跑到不知道哪里了,这要怎么回去?
见她迷茫的眼神转来转去,秦澈觉得有些好笑,自从慕衷情进入府中,无论他是否在王府内,明里暗里都有人一直监视着慕衷情的一举一动。
在王府里,慕衷情就不止一次找不到路过,如今到了皇宫,若是没人带路,怕是到第二天她都未必能走得出去。
“跟我走,时辰不早了,宫宴不可晚到。”说罢,秦澈背手往前走去。
慕衷情连忙跟上,七弯八拐之后,总算走到了大路上,也陆陆续续见到了一个宫人和进宫赴宴的臣子。
无论是哪个臣子对秦澈行礼,秦澈都会回礼,可他的神情总是冷冷淡淡,仅仅礼数到位罢了。
慕衷情丝毫看不出他有对任何一人多一分关注和青睐。
人声渐渐嘈杂起来,丝竹管乐之声入耳,不一会儿,他们便到了春山笑园中。
可就如此不巧,两人还未落座,迎面便走来一个熟人。
“见过王爷,王妃,几日不见,王爷与王妃大婚当日的故事,可早已传遍了京城啊。”慕据德捋捋胡须道,“今日见到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我心甚慰啊。”
慕衷情闻言眼前一黑,靠,这是狼人一合计,要明牌刀了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