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高达顿时紧张起来:“陈妙珍现在行踪不定,姚映书会不会有危险?”
则承,他的朋友,现在身陷囹圄,姚映书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余霍一边联系姚映书,一边让卫高达将孟则承工作室的监控拷贝发给警方,而后带着吴小平前去保护姚映书。
*
圣玛丽亚医院。
姚映书陪同律师获取孟则承在精神科的诊疗记录,开局医疗证明,要去为孟则承办理取保。
程安站在栏杆旁,看着姚映书与律师离开,眼里带着浓烈的嫉妒,手也攥成了拳。
……
走出医院门诊大楼,往停车场去的路上,姚映书与律师讨论着孟则承的案子,没注意一个鬼祟的人影躲在角落,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余霍、吴小平匆匆赶来,见她安然无恙,松一口气,正要上前,角落里,陈妙珍忽然冲出来,到姚映书面前。
姚映书一惊,下意识退后一步。
陈妙珍手里持着一把水果刀,一下子捅刺向她。
余霍:“小心!”
一个人影扑上来,将姚映书推开,是程安!陈妙珍的刀划在程安手臂上,顿时鲜血涌出。
陈妙珍见着程安,眼中恨意更甚,捅刺的动作更加凶猛,兴许是注射过神经兴奋剂的缘故,尽管体型上有悬殊,程安仍旧招架不住,又挨一刀,腹部受创。
余霍、吴小平冲上前,陈妙珍已经趁乱逃脱,在她飞奔过马路时,一辆公交车正巧驶过。
尖锐的喇叭声长鸣,而后“嘭”一声巨响。
*
程安与陈妙珍一同被送入抢救室。
陈妙珍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颅脑损伤严重,没等到进手术室,人就不行了。
程安肝破裂,失血过多,急需输血。
护士查看档案:“A型血!准备A型血!”
……
抢救床进入手术室,平开门合上,红灯亮起。
姚映书担忧地握着手,默默祈祷程安能够没事。余霍给吴小平一个眼神,示意他先带律师去办手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姚映书坐在椅子上,等着。
余霍走到她身边,递来一瓶水。
姚映书接过,“谢谢。”
余霍在她身边坐下,问:“你与程医生是旧识?”
姚映书:“我是在精神科接受治疗时认识程医生的。”
余霍皱起眉头。
姚映书:“车祸之后,我与则承出现睡眠障碍。”
余霍若有所思。
姚映书发觉异样,问:“余警官,是有什么问题吗?”
余霍摇摇头,称有别的事,先行离开。
目送他的背影走远,姚映书回头,看向手术室。姚映文匆匆忙忙赶来,红着眼睛,“姐!姐——程安怎么样?”
红灯灭下。
医生出来,姚映文扑上去,得知手术成功后,才松一口气,让到一旁。姚映书也松了一口气,托弟弟在医院照顾着,而后匆匆赶往拘留所。
*
亮晶晶传媒艺人工作室的监控显示,陈妙珍曾多次在给孟则承的饮品中注射不明液体,基本可以被判定为导致孟则承毒检出问题的真凶,进一步调查,陈妙珍与孟则承在生活上并无过多交集,证实其在网络上发布的“小作文”纯属虚构,孟则承不存在任何犯罪嫌疑,得以离开拘留所。
姚映书等在外面,见着孟则承的一刻,顿时湿润眼眶。孟则承加快脚步,从走到奔,与迎上前的姚映书相拥在一起。
*
墓地。
余霍弯下腰,将那只当年没能送出去得红色蝴蝶结发卡放在陈妙珍墓前,直起身后,凝视墓碑上的照片,许久许久。
*
顾惟将那张告白卡片连同陈妙珍曾经饱受煎熬时写下的自白书一并交给姚映书。
【……从到南华中学的第一天起,我就感觉自己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那些富家少爷、小姐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乡巴佬,不屑、轻蔑、嘲讽……常令我觉得自己是那样不堪,唯有一个人从未轻视我,会提醒我鞋带散了、小心绊倒,会在雨天将自己的伞给我……我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他,悄悄喜欢着,看他闯入雨中,挤进姚映书伞下,两人打闹着离去……姚映书似乎拥有我想拥有的一切,良好的家世、优异的成绩、被众星捧月般对待,能无所顾忌地与他亲近……我好羡慕,也好嫉妒……我开始学着姚映书的样子,穿她会穿的鞋子,戴她会戴的饰品……尽管都是假货,却让我找回一点点自尊……后来,他的生日,我也想别人一样送他一份礼物,可是,我买不起像样的东西,听说他喜欢blis的巧克力,我想去买,却发现一颗巧克力能抵上我一天的饭钱……我那时想,我注定无法走入他的世界,直到我在姚映书的柜子里看到一盒blis典藏版巧克力,我想,她拥有那么多好东西,不会在意一盒小小的巧克力,而我,很需要很需要它,我鬼使神差地拿走了它,当我发现里面的告白卡片时,我有想过将巧克力还回去,却看见姚映书将另一盒一样的巧克力送给他……我忽然就嫉妒起来,我胆战心惊偷来的巧克力,姚映书随随便便就可以买下第二盒!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我觉得自己可笑,一盒巧克力而已,姚映书真的一点不在意,而我却为之日思夜想……我错过将东西还回去的机会,也绝了将之还回去的心思,我藏着巧克力,直到听说他和姚映书因为生日礼物闹了矛盾,我想,他不喜欢姚映书,真好!我将巧克力重新包装,忐忑地走到他面前送给他。他没有收,邀请我参加生日会。那一刻,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从小到大,从没那样开心过……渐渐地,我又觉得恐慌,穿怎样的衣服去呢?我不想让人看出我的窘迫……我捡了姚映书扔在垃圾桶里的红色蝴蝶结发卡,却怎么也没勇气戴上它,因为它很昂贵,而我很廉价……直到后来转学,到一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我才敢戴上它,装作它本来就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