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的姚映文从缆车上跳下来,挥着胳膊跑来。
见着他来,乐晴顾不上喝水,将瓶盖拧紧。
看着她拿着未喝的水,程安的眸光暗了暗。
姚映文到他俩跟前,叉着腰呼出一口气,“今天真是讨厌,全京港都是情侣!”
偏偏他单身。
不过,好在单身的不只他一个。
想着,姚映文振臂高呼,“冲!向山顶出发——”
他喊着,率先往前跑。
乐晴忍俊不禁,正要追上去,接到一通电话。
听着手机另一头传来的消息,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凝滞。
*
一只手按响门铃,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一个六十多岁,戴着围裙的女人站在门内,问:“你们找谁?”
余霍亮出警察证,说:“你好,我们找孔敬。”
女人一惊,扭喊一声,“老孔——”退后,将余霍和吴小平迎进客厅。
孔敬戴着眼镜,拿着报纸从书房里出来,有点不耐烦,“又有什么……”
话说到一半,见着两个陌生人,他收住声,摘下老花镜,朝妻子递去询问的目光。
女人抓着身上的围裙,“两位警官请坐。”
一听来的是警察,孔敬心一紧,放下手中的报纸,做个“恭请”的手势,与余霍、吴小平一同落座。
“两位……有什么事吗?”
余霍:“我们来是想向你打听,当初,《城北之春》拍摄期间,是不是有一名副导演被开除?”
孔敬想说什么,又犹豫了:“时间太久,我……我不太记得了。”
余霍与吴小平对视一眼,都发觉孔敬在故意隐瞒什么,似乎是怕惹上不必惹上的麻烦。
余霍:“我们怀疑姚映书之前的车祸并非偶然,是有人想要伤害她,也许是与《城北之春》的拍摄有关。”
孔敬脸色陡变,低着头想了一阵,抬起头正打算坦白。
女人端着茶从厨房中出来,咳嗽一声,递给他一个眼神。
孔敬会意,立马改口,“不好意思,两位警官,我年纪大了,已经退休,不常接触圈里的人和事,四五年前的事,是真的已经忘了。”
见他不肯透露实情,余霍和吴小平只好离开。
等送走他俩,孔敬坐回沙发上,没好气地瞪向妻子,“你做什么不让我说?这几年,我心里一点不好受!”
女人:“为了女儿,不好受,你也得受着。”
孔敬一听这话,没了脾气。
女儿孔瑞莹在姚氏好不容易得到重用,成为高管,以后姚映书接任姚氏,女儿会成为她的左膀右臂……如果,姚映书的车祸与杨有相关,而姚家又知道杨有的报复,是因为他当年多嘴……势必会对女儿有影响!
*
医院,重症监护室外。
乐晴趴在玻璃窗口,看着任原插着满身管子,昏迷不醒的样子,痛哭不止。
一只手忽然将她扒拉开,紧接着,一个巴掌甩在她脸上。
乐晴被打得晕头转向,扶着墙站稳后,定睛一看,对上乐敏憎恨的目光。
“你为什么要让你弟弟帮你做事?你为什么不自己去!你为什么要害了你弟弟!”
乐敏歇斯底里,两只手疯狂伸着,要往乐晴头上、脸上抓。
若不是任志强拼了命阻拦,她能将乐晴活生生撕碎,仿佛乐晴不是她的女儿。
乐晴头发乱着,脸上红肿,呆站在原地,看着父亲将母亲拖走。
姚映书同孟则承匆匆赶来,见着这一幕,心疼不已,冲上前将乐晴抱进怀里,安慰地轻抚着她的背。乐晴靠在她怀里,瞪着眼睛,眼泪止不住地流,她忍了又忍,瘪着的嘴抽动一阵,终于绷不住,嚎啕着跪到地上,“映书姐……映书姐……我不该让他替我去的……该出事的人是我……”
姚映书紧抱着她,柔声安慰:“是意外,谁也料不到的。”
乐晴哭得失声,张着嘴,泪如雨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
预约的体检发来信息提醒,孟则承看一眼,记在心上。
第二日,姚映书有工作要忙,孟则承图方便,随便打了辆车前往医院。
经过一个路口时,看着铁皮围栏隔断的另一条路,孟则承心头一颤,皱起眉头。
的士朝前行驶,过了一阵,孟则承实在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师傅,滨海路北城路段……什么时候封的?”
司机师傅:“封?”
孟则承:“嗯,什么时候?”
去年应该有一段时间是可以通行的。
司机师傅:“一直没有通车呀,说是得等到明年底……一条路修三年,真够久的。”
孟则承愣住。
没有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