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映书猛然回头,小狼似的瞪着他。
孟则承仍旧笑,一点不收敛。
实在气不过,姚映书折回他跟前,将鞋上沾上的狗屎,踩在他的鞋面上。
孟则承大叫一声,脸色骤变,像被狗屎封印住了,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不理会他的大呼小叫,姚映书一路跑远,回头嘲笑:“去!看你的风景吧!”
看着姚映书潇洒的背影,孟则承气着气着,笑了。
他一直在看啊……
金盛走来,好奇他为什么事高兴。
孟则承抿着嘴,摇头,眼眸却带着笑。
金盛皱着眉头,嗅了嗅鼻子,“什么味道?臭臭的……”
孟则承低头看一眼鞋面上沾的狗屎,想到姚映书跑远时俏皮的模样,心里有种别样的欢喜,全然遮掩了他对狗屎的嫌弃与憎恶,他忍不住笑了。
金盛皱着鼻子,仰身躲远,“咦~”见孟则承在笑,顿时诧异,“怎么踩着狗屎还高兴?”
孟则承自顾自地笑着,没解释。
“孟哥!”
一声激动的高呼传来。
孟则承与金盛一同看去,见任原拖着行礼,风尘仆仆地奔来,短短两天没见,他像是遭受了风霜的洗礼,整个人狼狈得有够可以的。
他张开双臂,想与孟则承拥抱。
孟则承躲开了。
金盛掩住鼻子,笑着揶揄:“你几天没洗澡?都有味儿了。”
任原委屈,他一下飞机,就被当肥羊逮上黑车,斗智斗勇才守住自己的小钱包,一番折腾,没工夫休息……
真的很臭吗?
任原抬起胳膊,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好像真的有股屎味……两天不洗澡,不至于吧?
他不确信地又嗅了嗅,不经意间,发现臭味的根源。
“孟哥,你的鞋!”
孟则承笑一笑,一点不嫌弃,“没事,一点狗屎而已。”
任原愣在原地,看着孟则承走远,脸上表情愈来愈伤感,“盛哥,孟哥他……他……连狗屎都不嫌弃,但嫌弃我,是吗?”
金盛抱一抱他,安慰:“则承只是不想你也沾上狗屎。”
任原恍然大悟,扭头看向孟则承远去的方向,心里感动。
孟哥~
世界上最好的孟哥!
金盛:“不过,你也真该洗洗了。”
任原惊慌,再次嗅着自己,真的很臭吗?
金盛:“也没有很大味儿,比狗屎是比不过的。”
午休时间,场务忙着分发盒饭。
“……谢谢,珍姐。”
小演员领到盒饭,走开。
陈妙珍扭头看向片场外,孟则承走过,任原拖着行李箱追着。美丽的眼眸中掠过几许复杂的情绪。
“小陈?愣着做什么?”
陈妙珍猛然回神,笑着将盒饭递给年长些的工作人员。等到没人再来,她拿两盒饭,走出片场,朝供孟则承休息的房车走去。
任原刚在板房借着浴室冲了个凉,穿着背心、短裤,夹着拖鞋、搭着毛巾走回来,见着陈妙珍时,窘迫得想躲,不为别的,实在是陈妙珍长得漂亮。
“那、那个……你找孟哥啊?”
他猜想陈妙珍是想来与孟则承套近乎的演员,毕竟,圈里传闻孟则承手上资源无数,想捧红谁都轻而易举。
陈妙珍笑着将盒饭递过去,柔柔地说:“给。”
任原一愣,这才看到她胸前挂着的工作牌。他先前只顾着看脸了。
原来是场务啊……
任原将毛巾夹在膝盖间,接住沉甸甸的两大盒饭,胡乱摸出手机,将陈妙珍的工牌当做收款码扫,想要付款……一举一动像大脑程序错乱生成的,有点滑稽。
等他发觉不对时,脸色顿时胀红,“不、不好意思。”
陈妙珍笑一笑,四下张望,脸上带一点疑惑。
任原见状,连忙说:“哦!孟哥……去了映书姐那儿,我待会儿就给送去,你先忙你的去吧。”
陈妙珍脸上的表情一僵,说了声谢谢,离开。任原松一口气,提着盒饭钻进房车里,披上件卡其色衬衫,再出来时就自信多了。
板房里,姚映书吃着专业营养师现做的午餐,孟则承这个不速之客,突然走进来,一点不客气地坐到她对面。
姚映书叉着一朵西蓝花,皱眉看着他,“什么意思?”
孟则承:“剧组的盒饭没了。”
姚映书:“饿着。”
说完,自顾自地继续吃着。
孟则承抱着手,转过脸去,侧对着她,像是在赌气,“好,我饿着。反正要拍戏的人不是我,我饿晕了就晕吧,没关系的。”
姚映书闭上眼睛,忍了忍,请营养师帮他也做一份午餐。营养师微笑点头。孟则承一瞬间阴雨转晴,手肘支在桌上,侧着身给营养师备注自己的口味:“乌冬面煮三分钟,汤里少盐,不放胡椒,不要胡萝卜,谢……”
姚映书攥紧拳头,不等他说完,插起自己盘子里的一块胡萝卜塞进他嘴里。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