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中,鸟语花香,清净宜人。
孟则承冷着脸闲逛着。
从前,他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只要到公园里走一走,就会很快开怀,可是今天好像一点用也没有,他的心情仍旧糟糕透顶。
更糟糕的是,他走了两步,瞧见树林间,一对情侣正在亲嘴,热烈似火,难舍难分……
“啧”。
孟则承别开眼,郁闷地想着:
不讲公德!
再走两步,又见另一对情侣,嘟嘴相碰。
孟则承耳中响起尖锐爆鸣。
啊!受不了,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到处都是亲嘴的人!
孟则承攥紧拳头,埋头暴走,走到公园僻静的角落,看一看四下无人,终于松一口气。
草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孟则承皱着眉头看过去。
两只小狗正在嬉戏,狗鼻子与狗鼻子互相嗅着,凑到一起,狗嘴和狗嘴……
亲!亲!
孟则承的眼睛一瞪、再瞪!
人也亲,狗也亲!
不是,这个嘴到底有什么好亲的?啊?!
孟则承酸溜溜地想着,火气直冲头顶,他摘下鸭舌帽,叉着腰,支着腿,仰头呵出一口气。
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到他旁边,坐到长椅上,一边喝着水,一边打量他,在他重新戴上鸭舌帽准备离开时,叫住他:“孟先生。”
孟则承微皱着眉头,看过去,觉得有点眼熟。
程安起身走到他跟前,问:“你的睡眠问题有好转了吗?”
听他问起自己的病情,孟则承才恍然想起,在圣玛丽亚医院精神科,曾经见过他一面。
程安:“你有段时间没有回去复诊了。”
孟则承“嗯”一声,不甚热络。
程安见他似乎有所防备,笑一笑,“孟先生,如果你有些压力,不方便通过与人倾诉纾解,也可以打一打拳放松。”
打拳?
孟则承认真考量着程安的提议。
他现在确实想打点什么。
程安:“不如一起?”
*
拳馆的拳击台上。
戴着红拳套的程安,与戴着蓝拳套的孟则承,互相打斗着,你来我往,势均力敌。
拳馆教练带着一班小朋友在一旁观战,为他俩喝彩。
“我赌程哥哥会赢!”
“我赌孟哥哥会赢!”
“程哥哥厉害……”
“孟哥哥好帅……”
“……”
小朋友们打嘴架,也打得难舍难分。
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结束,孟则承与程安胜负不分。教练带着失望的小朋友们离开。一号拳场旁的休息区,只剩孟则承与程安俩人。
孟则承喝一口水,甩甩汗湿的头发,“程医生,我感觉咱们不像第一次打。”
程安眼中掠过一丝异样,不过,他很快就恢复如常,笑着打趣:“孟先生经常和人打?”
孟则承微眯着眼,仔细端详着程安。
这张脸他确认只在生玛利亚医院见过,但程安在拳击台上向他挥拳时的模样,却让他想起另一个人。
可是,那个人不可能再出现的……
收起疑虑,孟则承随口一问:“听教练说,你和姚映书也打过?”
程安微笑着,点点头,“姚小姐挺厉害。”
听他这样说,孟则承有些较劲:“你觉得,我和她谁更厉害?”
程安只是笑一笑,没回答。
孟则承被他看得有些尴尬,随便找个借口,就打算离开。
程安忽然开口,像是洞察了一切,“孟先生不开心,是因为姚小姐?”
孟则承抬起下巴,咽了咽喉咙,逞强否认,转身就走。
程安在他身后说,“我每周日下午都会在拳馆打拳,孟先生,你以后有不开心,都可以来,咱们一起打拳,哦,对了,说不定能碰上姚小姐,孟先生和姚小姐打一场,就知道你们俩谁更厉害了。”
孟则承:“短时间内,恐怕没有这个机会。”
程安眼中划过一抹不解,但很快他就恍然大悟,“哦,姚小姐去山南拍戏了,不在京港。”
孟则承微皱眉头,审视着他,“程医生你这么了解她的行程,难道是她的粉丝?”
程安笑一笑,别有深意地说:“喜欢上姚小姐,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孟则承无话可说,抿了抿嘴,走了。
走出拳馆一段距离,孟则承停下脚步,怨气丛生。
怎么那么多人喜欢姚映书?
喜欢那个霸道、粗暴的小骗子!
山南某县某乡。
剧组扎根在一间租借来的农家小院里。
土墙灰瓦,石头地面。
周围的一切都灰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