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狼狗见着陌生人,狺狺狂吠起来。
小孩撒腿跑了,留下余霍一人。
铁皮门内传来“邦邦邦”的巨响……
余霍捡一块石头,小心翼翼靠近。一个慌张的人影从一旁冲到铁皮门前,手忙脚乱地打开大锁。铁皮门打开,余霍看见,房子里有个头破血流的人,仔细一看,是孙有没错。
孙得抱住自残的弟弟,流着泪求他争气些。
另有一个人匆匆来到房子前,衣着体面、气质儒雅,不像是孙家兄弟有机会结交的人,可门前的大狼狗却好似对他很熟悉,不带任何攻击性,而且他很快就安抚住了发狂的孙有。
余霍在外等着,直到孙得送那人出来,才走上前询问情况。
孙得认出他来,眼中浮现一丝警惕, “余警官,你来,是有什么吗?”
余霍:“我听说,你有个弟弟?”
孙得顿时紧张起来,匆匆瞥了身旁之人一眼。
余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位是……”
程安主动与余霍握手,“你好,余警官,我叫程安,是为这个社区提供义务心理咨询服务的医生。”
余霍点点头,从夹克兜里掏出信封装着的一笔钱,对孙得说:“我知道你压力大,要面对歧视,还要照顾弟弟,希望这一点心意,能够帮你解一解燃眉之急。”
孙得先是一惊,而后解除警惕,颤着手接过钱,红着眼眶向余霍鞠躬,“谢、谢谢余警官。”
余霍笑一笑:“没事。”
程安赞许:“余警官,真是有心了。”
说完,他告辞离开。
余霍看一眼时间,不找了,随即也向孙得告辞,而后追上程安询问孙有的病情。
程安一边走,一边说:“酒精性精神障碍,患者没有酒喝就会躁狂发作,甚至自残,孙得怕弟弟出去惹事,所以一直将人关在家里。”
走到路口,程安停下来,转头看向余霍,问他是否还有话要问,得到余霍否定的答案,礼貌点头,就要与余霍分开。
余霍叫住他,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如果孙家两兄弟有什么问题,请第一时间联系我。”
程安看着手里的便签,点头答应。
*
姚家老宅。
宽敞豪华的客厅中,风格古朴雅致的中式沙发边上,姚映书拿着平板,给闫毓秀看着什么,逗得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姚仕也在边上看,指着屏幕,说:“映书与则承果然很般配……”
恰逢周末,姚映书照例回家吃饭,见着这一幕,有些疑惑,微微皱起眉头。
齐灵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走出来,见着她,将水果递给迎上来的丈夫,捧着她的脸瞧,越瞧越心疼,“让你待在家里,你不肯,偏要回你那小房子去,又没吃好,睡好吧?”
姚映书笑着扒下齐灵的手,半蹲着抱住齐灵的腰,将脸贴在齐灵的肩上,撒娇地蹭了蹭。
齐灵拉她到沙发边上坐着。
姚映文一见她,就挤到爷爷、奶奶中间坐着,像个骄傲的小皇帝,抬着下巴挑衅。
姚映书懒得搭理他。
姚映文作死到底,将手里的平板竖起来,正对着姚映书,让她哄得姚仕、闫毓秀高兴的是什么。
姚映书定睛一看,那竟是她与孟则承的婚照!准确的来说,是不知谁的婚照,被姚映文拿来当素材,p上了她和孟则承的脑袋。
姚映文摇晃着手里的平板,朝她吐了吐舌头,真是巴掌不到脸上不知道疼。姚映书撑着沙发的手攥成拳头,深吸一口气,朝他微笑,像是一点都不在意这种“小小的玩笑”。
姚映文有点怀疑,滑动屏幕,让她看到第二张、第三张……
姚映书笑一笑,“你还搞什么游戏俱乐部,屈才了。”说着,她转向姚博识,一脸认真地说:“爸,让他去公司设计部吧。”
一听这话,姚映文慌了,连忙将平板反覆在胸口,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干。
姚博识看向儿子,笑一笑,故意说:“你姐的建议很好,你下周一就去公司报到。”
姚映文摇头,不肯去。
姚仕:“你以后得在公司帮衬你姐,确实该提前熟悉环境、了解业务。”
姚映文不干了,一下子站起来。
“凭什么姐可以在三十岁前,想干什么干什么。我就得回公司当牛做马?”
姚仕:“哪有让你当牛做马,是让你去学习!什么都不懂,以后怎么帮你姐?”
姚映文:“姐才是爸的接班人,难道她不用学?”
姚仕:“你姐'国际商务'硕士在读。”
姚映文被“噎”了一下,“那、那她只懂理论,不懂实践!”
他说着,看向姚映书,要拉她下水,踩她脑袋自己上岸,“爷爷早就看出来能接掌公司的人是姐,不是我,还不快让爸领姐到公司去好好培养?至于我嘛,经营游戏俱乐部,也是实践,也是锻炼!”
姚映书含着一抹笑,不急不躁。
姚仕看着姚映文,笑着问:“你那也叫经营?”
姚映文挺起胸膛,一脸骄傲:“怎么不算?我的'乐玩'可是京港最大的游戏俱乐部!”
姚仕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吐槽,“毕竟烧了那么多钱进去。”
姚映文一听这话,不高兴了,挪到奶奶另一边,不和爷爷坐一起,还像三岁时挨训时的样子。
他搂着奶奶的胳膊,小声嘀咕:“那我好歹有个‘乐玩’,姐从本科毕业就一直拍戏,论投资经营,她还不如我呢!”
姚仕像是听着一个笑话,笑眯了眼:“你姐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