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映书:“那是……”
老婶子笑得灿烂:“我老伴!”
姚映书惊讶:“老先生不是已经……”
老婶子:“新的。”
姚映书:???
老婶子:“说来怪害羞的,那其实是我舞伴啦,咱俩还在——暧昧期。”
姚映书:……
老婶子看一眼时间,“哎哟,要晚了。”
说着,她从折叠椅上起身,朝马路对面挥手,提了药就要赶去跳广场舞,浑身散发着耀眼的青春活力。
姚映书“诶!”一声,提醒她当心些。
老婶子回头,“生命短暂,只管去爱!”
红灯变绿,老头子第一时间小跑到老婶子身边,俩人说了两句,老头子转过头,笑着挥了挥手后,牵着老婶子走远。
目送两位老人远去,姚映书与孟则承收回视线,不期对视上,气氛瞬间变得有点微妙。
孟则承看一眼手里的折叠轮椅,问姚映书:“你坐吗?”
姚映书摇了摇头,不经意看到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背着一个腿上打石膏的少年,走得挺艰难。孟则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了然,将折叠轮椅送了出去。
做了一件好事,姚映书挺畅快,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孟则承跟在她身后,走了一段距离,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同行。
孟则承:“你睡得不好?”
姚映书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他,疑惑地皱起眉头。
孟则承轻咳一声,解释:“我看医馆给你配的药材是有助睡眠的。”
他不懂中药,只是看着姚映书的药和他的药挺相似的。
一时的好气氛,让姚映书卸下心防,“嗯”一声,“自从车祸后,总是做梦。”
孟则承愣住,嘴里念着一个“梦”字,心一下子紧张起来。
姚映书做的梦,不会是和他一样的吧?
看着他古怪的表情,姚映书猛然醒神,她的梦绝对不能让孟则承知道!
绝!对!不!能!
想罢,她连忙出声补救:“噩梦!都是噩梦。”
闻言,孟则承松一口气,干笑一声,“哦,噩梦……我也……”
姚映书看着他,“你也?”
孟则承:“做噩梦。所以,来看看(中医),不是前列腺炎,也不是那什么……什么……”肾虚。
他的解释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好在,姚映书只顾着遮掩自己的“秘密”,没心思多想。
想了想,姚映书深吸一口气,露出友好笑容,“既然咱俩都需要调理身体,那就暂时和平共处。”
孟则承点头答应。
姚映书:“那么……祝你早日摆脱噩梦。”
孟则承“嗯”一声,“也祝你早日能够安眠。”
俩人客气地互相祝福后,尴尬地笑了笑,相背而行,都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松一口气。
回到家中,孟则承照着医嘱煮药。他对厨房用具并不熟悉,一举一动都显得笨拙,可是熬药这件事他绝不假手于人。
肾虚,是他不愿和人分享的隐私。
戴着隔热手套,将冒着白气的砂锅盖子揭开,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扑面而来。孟则承皱着鼻子偏过头,一阵干呕。
等到药煮好后,放着,孟则承做了许久心理建设,才终于捧起药碗。舌头刚碰到药汁,苦涩中带点酸,带点麻的味道一溜钻进他的肠胃里,像条乱窜的鼻涕虫,窜得他一阵恶心干呕。
实在喝不下,他叹一口气,将药都倒进洗碗池里,撑在案台边郁闷。
一阵眩晕袭来。
经验使然,他凭着最后一点意识缓缓坐下,背靠在橱柜,转瞬间陷入沉睡。
姚映书只是小小打了一个盹,不到半个小时惊醒了。
孟则承也随之醒来,呆坐着,心想,他这随处大小睡的毛病,如果不早点治愈,真会出大问题的。
想罢,他攀着台面起身,在砂锅里另盛一碗尚存一丝余温的中药,一口气“咕嘟嘟”喝下去。
喝完后放下碗,下一刻,他就将水龙头打开,用哗啦啦的水流冲洗嘴里苦涩酸麻的味道。完事后,他水淋淋地走到沙发旁,瘫倒,怀着不再做梦的期盼,闭眼睡去。
可是,梦境仍在继续……
*
余霍的怀疑也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