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三秒,二人各自惊慌地背过身去,不约而同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姚映书皱着鼻子,在心底抓狂,怎么会在精神科碰上孟则承啊啊啊!!!
孟则承也没好到哪儿去,扶着墙的手用力得快要扣进墙面去。
二人同时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面对面。
美丽眼眸微眯,姚映书摘下墨镜,强装冷脸。
孟则承微抬下巴,咽了咽喉咙,故作镇定。
二人在心底不约而同地决定——
姚映书:【做过那种梦的事……】
孟则承:【绝不能!】
姚映书(孟则承):【让他(她)知道!】
孟则承轻咳一声,故意调侃:“你终于知道自己精神有问题,来治病了。”
姚映书勾着墨镜,抱着手,不甘示弱:“你终于知道自己心理不健康,来就医了。”
二人互相瞪着对方,眼神在空气中化作两把铿铿锵锵打斗的小刀,打得难解难分、火花四溅,最终,二人以互送白眼结束战斗。
姚映书先一步离开,与孟则承错身的一瞬间,鬓角一缕头发,挣脱灰色围巾的束缚,随风飞扬,扫向孟则承的眼睛。
孟则承本能地闭眼,侧身让路,略显一丝狼狈。
姚映书踩着高跟鞋走过,不曾回头。
孟则承靠在墙上,看着她的背影,气得笑了。他咬一咬牙,快步追上去,在角落里紧挨着安全通道的电梯口与姚映书并排站着。
姚映书已经重新戴上墨镜,冷声说:“今天,我没见过你。”
孟则承侧过脸,看她一眼,“嗯。”
姚映书:“你也没见过我。”
言下之意,他们互相为对方保密。
孟则承前前倾着身子,宽带的卫衣帽檐遮住他的眼睛。他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姚映书的要求。
姚映书:“你走楼梯。”
孟则承皱眉,偏过头看她,“凭什么?”
姚映书理所当然地说:“我要乘电梯。”
而她,做过那样古怪的梦后,没法坦然地和孟则承待在一个空间里。
孟则承将手从卫衣口袋里拿出来,想要好好与姚映书理论一下,凭什么坐电梯的是她,而去走楼梯的是他!她是不是太霸道了一点!
“叮!”
电梯门打开,里面空空无人,姚映书走进去。
孟则承紧跟着也要进去。
姚映书一脚踢在他小腿上。
孟则承痛呼一声,提起腿,用手掌摩挲痛处,看着电梯门关上,渐渐逼仄的门缝中,姚映书将墨镜抬起,露出胜利者带笑的骄傲眼神。
电梯下行。
孟则承扶着墙,咬牙切齿,听着有人来了,一瘸一拐走去安全通道,顺着楼梯往下,六楼,到达地下停车场。
一辆红色保时捷从他面前呼啸而过。
看一眼熟悉的车牌号,孟则承扶着腰,仰天呵笑。
姚映书!
真是有够令人讨厌的!
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辆黑色宝马车驶来,停在孟则承面前。
坐上后座,孟则承翻看着包里的药。
驾驶座上的小助理任原,打量两眼后视镜,问:“孟哥,你哪里不舒服?”
孟则承抬起眼睛,在镜中与他对视一眼,轻咳一声,将药全部揣进卫衣连兜里,说:“好好开车。”
任原收起好奇心,想到孟则承遭遇车祸,自责地说:“早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昨晚的红毯,我就不该请假!”
说完,他目视前方,表情严肃,“孟哥,你放心,我绝对稳稳当当把你送回家!”
话音刚落,车子碾过路面一处不平的地方,猛地颠簸了一下。
任原尴尬笑一笑,“刚才那是意外。”
他刚说完,车前出现一段长下坡,一条条凸起的减速带横在路中央。
任原握紧方向盘,“孟哥,你坐稳了。”
孟则承隐约感觉到一丝危险,将背离开座椅,“你不是已经拿驾驶证三年了?”
任原紧张地说:“拿证是三年前的事,最后一次摸车,也是三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