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这阶段戏份是结束了,但以后还要接戏,这么显眼的颜色肯定无法适应拍摄...来回染头发对身体也不好吧,况且她挑的颜色,那个商场外面海报上的金粉色,肯定需要先漂头发吧。
可她看出她是认真的,并且是真的喜欢,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其实她很难见到宁婧真的想要什么东西,是人都有喜好,宁婧却好像从来对一切都是淡淡的,她不看重名利,不热衷任何东西,也不在乎自己是否可以走红。
有时她也感到她身上似乎带着一丝哀伤与低沉的情绪,可是仔细看又不知从何而来,她心底里希望看到宁婧能像普通人一样喜怒欢笑七情六欲,至少不要总是压在心里,所以当她看到宁婧想染发时,本能地不想说出否定的话。
也许这是她唯一的爱好呢,哪怕任性一次,开心不是更重要么?
她满面春风地笑起来,对宁婧道,“我没什么意见,就是觉得你染发一定会很漂亮。”
站在她侧面的发型师迟迟未说话,宁婧把脸朝他转了过去,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说辞劝她重新考虑的发型师忽然闭上了嘴,迅速摇了摇头。
没有任何问题。
她要染的是极浅极亮的浅粉色,难度也相较普通的来说很高,除非使用专业的方法,不然还真的不容易成功,花费了两个多小时,郝佳佳整个人看直了眼睛,除了惊叹一声之外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哇……”
宁婧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已经完成了,正要站起来,发型师突然对她道,“稍等一下,等我五分钟。”
手里拿着卷发棒给她打了几个弧度很小的波浪卷,然后又用吹风筒一吹,她站起身来,长发向后自然松散,那张海报顿时变得毫无颜色。
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瞬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住。
发型师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拿出了手机激动地道,“小姐,你做出来的效果非常好,我们想拍张照片留下来当作宣传,这次给你免单,可以让我们拍张照片放在这里么?”
宁婧刷了卡,委婉地拒绝了,正要和郝佳佳一起离开。
对方还是不依不饶地跟上来,叭叭叭地说个不停,各种好听话都用上了,又是满脸笑容让你没法发火,“小姐,只要你以后过来我们都给你打八折,你的造型真的很完美,我们不做其他用途,只是留在店里供欣赏,你的个人信息我们也不会透露,要不然只拍一张侧脸也行……”
“对了你还可以带上你的朋友一起来,我们给你朋友一起优惠,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这个做出来的效果真的很好看,放在这里也会有很多顾客羡慕……”
她已经说过不想,并且钱也付过了,宁婧不胜其烦,“只要是我的朋友都可以打折么?”
这家理发店还算有名,开业很多年了,因为技术不错周末更是人满为患,甚至有时候还要提前预约一段时间,可以说生意非常红火,如果她带来很多朋友,他们虽然不至于亏本,但多少肯定会少赚一些。
谁想他们竟然一口同意了,“只要是你的朋友都可以来打八折,但是每周不超过二十人。”
正常人有二十个朋友,已经不算少了,如果说不超过三人,她还有理由拒绝,现在看他们也确实有诚意。
宁婧说话算话,毕竟自己开的条件人家也答应了,她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爽快地答应了。
晚上,她慵懒地曲起肘倚在自己一只胳膊上,光滑的肌肤即使在偏暗的环境中仍然白的耀眼,勾描出漂亮的形状,对演奏师道,“放一首音乐让我听听。”
柔美抒情的钢琴曲像流动的水,让人听得既陶醉又着迷,他们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听音乐,可此时又无比沉溺于这仙乐。
不知放了多久,宁婧似乎有了点倦意,手指无意间撩过头发,柔顺的粉色发丝散开来她还未有知觉,其他人的眼光却全都被吸引了过去,盯着她一眨不眨,有人拿起了手机想拍下这一张,突然想到这里不许随便拍照,只好悻悻然地放下。
如果不是不想被赶出去,失去再一次看到她的机会,他肯定要把那张照片拍下来,存放在屏幕上天天看。
他还在犹豫不决与痛惜之间摇摆,已经有不速之客走了进来。
男人全身皆是深色的西装,整个人如墨染的一样浓黑深沉,踏着一身的冷气,仿佛从地狱走来的修罗,脸上一派阴沉冷厉。
不过这里没有人敢看他,更没有人敢拦他,有他身后那些骇人的保镖在,韩尽言走到哪里都如同入无人之境。
只要看到跟着他过来的外面那些人,谁都会立刻知道他是绝对惹不起的,更何况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光凭这一点就无人敢随便靠近。
韩尽言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出现在这里的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他的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
宁婧向来不喜欢任何粗鲁无礼,作为这里最受欢迎的人以及老板的贵客,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脾性,未经她的允许,别人连近身都难,更别提想动什么手脚,因而已经很久鲜少有人蛮横骚扰,韩尽言当然不属此列。
所以男人径直走到了宁婧身边。
粉色的长发发尾打着松散的弧形,仅仅是一个背影,也足以让任何人惊艳到发呆,她像是意外坠落于此的天使,美得让人不敢眨眼生怕再看一眼就会消失,反正就是不属于这里。
浑身的施虐欲将他点燃,韩尽言五指掐进了掌心。
他眯起了眼睛,带着危险的气息逼近,“几天不见你,你就弄成了这样?”
“你是要去给我表演杂技还是小丑?知不知道我还要带你去见人?你是不是觉得可以随便对待自己身体?只要它一天属于我,就别想给我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