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眼睛,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身体几乎不受控制地迅速站了起来,把旁边的母亲吓了一跳,“亚冉,你这孩子怎么……”
“妈!”来不及跟她妈说话,她就冲了出去。
周亚冉还是没有见到宁婧,等她跑出去的时候,韩尽言的车已经开走了。
从餐厅出来他就一直心神不安,想问那个人到底是谁,可他心里却清楚他不能这么问,心神不安又不知从何说起。
韩尽言终于忍不住了,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促使,他忽然很想把话说出来,仿佛他再不说就没有了机会,“婧婧,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嗯?”宁婧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他摸向自己身上,衣服都摸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出门的时候他就忘记了,戒指他没放在身上。
见宁婧正看着自己,韩尽言马上笑了笑,好像忽然轻松了,他摇了摇头,“没事,是我记错了。”
他提起昨天晚上办的事,他的宝贝白受人欺负他可不答应,这件事当然不能就这么完了,“那个陆安娜,你知道么?”
“指使别人散布消息的就是她。”做这些事情的,基本上都是公司或者团体承包,他想要追踪那些人简直不要太简单,多花一点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韩尽言当然把她的公司、老板连同经纪人事无巨细全都查出来了,但只针对拿刀的人,不跟刀较劲是他向来的习惯,他也没功夫理睬那些拿财办事的人,兴许下一次用到他们的就是自己,跟他们计较没任何意义。
他要抓的就是那个想害宁婧的人,别的他不在乎,所以让他们交出陆安娜,弃车保帅没有公司会不同意的。
商业就是利益为先,陆安娜的团伙轻而易举就抛弃了她,反正韩尽言要的只是那个幕后黑手,而不是他们的公司,要怪就只能怪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宁婧听到他的话没有多惊讶,更没有生气亦或是愤怒不平,即便她自问从来没跟她有过不和,也没有想到过她身上,甚至都没问为什么陆安娜要这么对她。
她不怀疑韩尽言有没有查错人,就算是假的,随便找个人来糊弄她也无所谓。
“我让人跟她谈过话,她保证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韩尽言神色温柔地问道,“宝贝你想要她怎么补偿你呢,我想知道你的意见,你想让她损失名誉,还是让她给你道歉?”
要是他任何一个手下在这边听到了这些话都得惊呆,他们从来没听说过得罪了韩先生的结果里还有道歉。
什么叫道歉,是向上帝道歉?
韩尽言自以为了解宁婧,她肯定不会说出那些他们打击报复用的手段,她不会伤害那个女人,她那纯真的小脑瓜百分之八十会要人道歉。
他这么想着还笑了笑,不但丝毫不觉得她愚蠢软弱,还很乐意满足她的需求,毕竟这是她的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伤到的人是她,不应该由自己替她说了算,即便那点惩罚根本达不到他的标准,他也可以答应。
可宁婧既不纯真,也没想让陆安娜给她道歉。
她连是谁黑她都不在乎,当然也不在乎什么结果,况且道歉是针对有良知的人的自发行为,至于陆安娜,她根本不想管她,但是韩尽言这么问了,她需要给出一个回答。
不论这个男人现在对她多么好言好语,表面上多么和颜悦色,也掩盖不了他丧心病狂的事实,连同他手下还有一批穷凶极恶之辈,自己不表态,说不定他们会干出什么。
既然他这么提问了,宁婧猜到陆安娜很可能已经在他们手上,或者被他们控制着。
她如果只是要陆安娜给她道个歉,韩尽言恐怕不会就这么算了。
“为什么不能都要?我既要以牙还牙,让她声名狼藉,还要让她出面,亲自给我道歉。”
男人眼里闪烁着赞赏,笑眯眯地点头,理所当然地道,“当然,宝贝,走,我这就带你去。”
她要陆安娜亲自出面,只是想确认一下那人的安危,没想到韩尽言会立刻带她过去。
但是话已经说到这,她也不能再撤回,只能假戏真做上门去找陆安娜讨要个说法,心里把它当做走一下流程罢了。
但没想到他们竟然直接开车进入了一个高档小区,一路上长驱直入,甚至直接刷开了电梯门。
而陆安娜就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口罩,笑着对他们说欢迎请进,然后又说自己得了重感冒,就不方便摘口罩了。
宁婧有些疑惑,这是……陆安娜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