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丘林身后传出声响。
随之他让开房门,从里面走出了杜阿婆。
杜阿婆看着几人,只认出了江君熠:“你怎么又来了?”
“还是来问问关于孟锦的事。”江君熠谦和的点头。
杜阿婆瞧了两眼,用拐棍敲了敲丘林:“去开门。”
丘林应下,跌跌撞撞的拉开没有丝毫防盗作用的木门:“进!”
“就不进了,我们就是想问问一件事。”池卿清盯着杜阿婆:“孟锦在家中之时经常出去吗?”
杜阿婆不明所以:“自然啊,家中只有她一人,平时也要上集市上卖自己的针线活。”
池卿清点了点头:“那你知道她出去干嘛了吗?”
杜阿婆分外茫然:“不知。”
旁边丘林摇了摇头:“不,不。”
池卿清这才警觉,孟锦瞒过了所有人。
文从南也知这点,但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低声问:“她为何要瞒过所有人啊?”
池卿清也同样压低声音:“因为她有才情,可世道不允许身为女子,且只是贫民百姓的她独立行走。”
“但她或许是真的热爱吧,所以她总是私下里去,不放过一刻与文学接触的机会,在暗处坚守自己最后一份热爱。”
池卿清语气带着庆幸:“幸而那般书生没有嫌弃她,没有看她是女生而赶走,反而还多次找寻接纳她。”
“那她为何不直说此事,然后用自己才情让世人信服她有那个能力。”文从南还是不懂。
这也不怪他,毕竟他的嫡亲姐姐便是如此,因为热爱习武,所以不顾反对去了边界战场。
后来她凭借出色的能力屡获战功,打的敌方节节败退。
大战得胜归来,有人不满她是女子,她便当场报仇,使用不伤极性命的软头弓箭,打的对方直接跪地求饶。
还有蜈蚣,痒痒挠,各种不致命但足够丢脸的事情,层出不穷。
她屡战封神,众人虽有不满,却也不敢乱说,生怕被她如此欺辱。
她肆意自由,实乃女中豪杰。
“可孟锦她只是普通人,文姐姐,包括我,无论怎样背后都有家人在,我们的家人给了我们肆意行事的底气。”池卿清叹了口气。
池卿清望向江君熠:“但孟锦背后只是普通人,她一人行差踏错,家人都会受到流言蜚语,且她还有未出嫁的妹妹。”
文从南百思不解:“官家不是严明有才女子可上阵吗?”
“根深蒂固的想法,哪有那么容易改变。”池卿清语气沉沉。
看着文从南沉默不语,她也不再多言。
上面杜阿婆看着他们在下面嘀嘀咕咕,但由于声音太小什么都没有听见:“你们在讲什么话?”
“要你管!”池卿清眼睛一刻不停的看着那两人。
随后她不看杜阿婆的脸色,洋装无事的四处溜达:“那个,丘林,可以单独聊一下吗?”
杜阿婆闻言满是警惕的看着她:“你作甚,何不在这直接聊。”
“我自然是调查案子啊,倒是阿婆,你与孟锦姑娘家没有任何关系,为何如此上心?”池卿清眼神满是戏谑。
杜阿婆语气有些结巴,强撑着用拐棍敲击地面:“我...我是他们邻居,做什么事与你何干,倒是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狗东西,有何资格指使我老婆子!”
闻言池卿清气急,她最讨厌别人擅自评价外貌,不管是她的还是别人的外貌。
不等旁边人动作就一个箭步冲过去,她先把丘林打晕,免得见到血腥场面,再又傻几分。
后一步步走向杜阿婆,看着杜阿婆惊恐后退的眼神,池卿清格外开心。
她勾了勾嘴角,上前直接给杜阿婆来了个过肩摔。
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杜阿婆,池卿清拍了拍手:“子尘把她扔出去。”
子尘应下随之动作。
她是收了力气的,不然以杜阿婆的身板,早就魂归西天了。
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丘林,池卿清叫来文从南:“你把他抬进去,然后叫醒,安稳好他的情绪再叫我。”
她是见识过丘林力气的,所以才不亲自动手,免得弄得自己一身骚。
也不知文从南用了什么方法,丘林醒了丝毫没有吵闹。
“池....迟到的你们两个,你们快进来。”文从南靠着门框,脸上满是得意。
池卿清应下,进去看到安静,有有些痴呆的丘林,有些惊奇:“你怎么弄的啊?”
文从南竖起两根指头:“点穴,然后再加上我前段时间在鬼市学的催眠法。”
“放心,我功夫已成,绝对到家,你问什么他说什么,丝毫不会隐瞒说谎。”文从南单挑眉梢。
“呵呵”笑了两声,池卿清看向丘林:“不认识黄恺吗?”
丘林点了点头:“认识,杜阿婆的亲孙孙,黄恺哥,不过现在不住了。”
池卿清顿觉惊愕,她终于明白那时问杜阿婆的时候她的神色为何那般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