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自己都没察觉自己说话时理所应当的语气:“反观刘家小二黝黑瘦弱,当初打了他许久都不会哭闹,好似是个哑巴,自然就隐瞒了他的踪影。”
话毕,她不再多言,静静地看着二人等待他们发话。
“停车。”江君熠话落,马车便静静停下。
江君熠指挥道:“丑尘,带她去做口供,然后找个地方把她看好。”
老太以为可以回去,刚下马车听见这话,瞬间又跪了下来:“殿下,草民该交代的已经交代了,实在是,没什么其他用处了...”
“如若不想死你就跟着他。”江君熠声音听不出冷淡:“我们放过你,不代表凶手知道你和我们接触后会放过你。”
闻言老太立刻停止哭闹,行了一礼安生跟在丑尘后面离开。
他们离开后,二人对视一眼。
江君熠问:“那现下如何。”
池卿清打趣道:“你方才不是思路挺明晰的,不仅把人扣住留下口供,还知道将她藏起,严防莫名失踪。”
“我这不是跟着池大人学的嘛,他当初就是这般处理证人的,但是其他我还未学到。”江君熠红了耳廓。
江君熠小声道:“池老师教教我。”
他声音不大,但足以池卿清听到。
“你....”池卿清有些面红耳赤,为了不被瞧出来便扭头看向了车外,但思绪已然不知跑向何处了。
‘池老师’这个称呼是他们儿时玩闹起的。
那时江君熠为了出宫,使计藏到了池卿清兄长的马车之内,然后跟着来到了池府。
为了不被发现他还生生等到无人才从马车里出来。
这也导致他在那里迷了路,七拐八绕就走到了池卿清的宅院。
彼时她在偷偷练功,一把长剑被弄得宛若银龙,划过空气引起阵阵剑鸣。
哪怕看见有人偷看也满不在乎,继续练着自己的长剑。
末了看见人还未走,便用剑指着他,语气满是年少心性:“一直看着我作甚,是觉着我厉害吗?是想拜我为师吗?”
江君熠不再隐藏自己,从高墙跳下:“我可以嘛?”
“你看着就比我弱,自然可以。”
于是乎二人便多了一层身份——师徒。
哪怕堪比玩笑的拜师礼后来被匆忙赶来的天子和池父打断,也仍未影响二人。
思及此,池卿清更觉无地自容,不动声色拍了拍自己燥红的脸颊。
“殿下,池姑娘,到白雾村了。”
子尘的话从车马外传出,救了自觉形秽的池卿清。
她不等江君熠动作便先一步下了马车。
看着时至午时还被雾气包裹的村落,内心暗暗赞叹白雾村果真名不虚传。
“接下来如何要当?”池卿清看向刚下马车的江君熠。
江君熠思索了一番:“凑齐证据吧,看看事情是否如我们想的一般。”
池卿清点了点头,和江君熠分批找寻证据。
说是证据,不过就是刘家小二存活的痕迹。
池卿清看着来过多次的刘家住宅,看了几眼,刚想放弃去其他地方,就看见了院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缸子。
池卿清带着春夏走了进去,但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那个东西。
而是先围着刘家各处走了一圈,这才返回看这个缸子。
此举是为了严防里面藏人。
池卿清推了推那个缸,又用手敲了敲,和普通的没什么两样。
“春夏,你说这缸是何人放在此处的。”池卿清问。
“不知。”春夏也摸不着思绪,把脑袋伸进缸内想一探究竟。
池卿清猜测道:“你说会不会是刘福的弟弟干的?”
“当然。”
身后骤然响起陌生的男声,池卿清猛地回头。
就见一个手拿短刀,黝黑瘦弱的男人从屋内走了出来,向她们一步步逼近:“当然是我干的啊,刘家现如今除了我就没人了啊。”
池卿清有些惊愕的后退几步:“你是刘福的弟弟!!”